没一会儿,秦伀端着一大杯水进来了。
李绮罗一看忙道:“相公,你晚上喝这么多水当心晚上起夜啊。”净房还在院子里,晚上黑乎乎的,现在化冰了还好,之前院子里结冰的时候,绕是李绮罗,都差点摔在了地上。
秦伀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僵,低下头喝了一口水:“今天有些渴。”
李绮罗闻言,坐在了秦伀旁边,撑着下巴问他:“怎么会这么渴?是在书院里吃的太咸了吗?”那可太不容易了,盐在大越可是稀罕物,家家户户做饭的时候恨不得数着粒放。
其实李绮罗有时候也搞不懂,看大越的发展,已经比她那个时空的封建王朝开放,先进了许多,商业已经算得上发达,就连最看重的耕地,也没有像她熟知的历史一样,士大夫有免税的权利。
没错,这对封建王朝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大越的律法明确规定,即便做了官,也没有免税的权利,交税面前,人人平等。
这一制度从根本上杜绝了大规模的土地兼并,都不能免税了,兼并来干什么!所以这里的老百姓,就算最穷的,家里也有几亩地能保证温饱。
那些有钱的上层人士见不能像前朝一样从圈土地中获得巨大的利益,便将钱明里暗里投到了其他方面,间接又促进了大越其他行业的发展。
李绮罗觉得这肯定又是那个穿越同仁的手笔,他为这个国家画下了巨大的蓝图,加速了历史发展的进程。
但另一方面,大越对人口的控制和对女人的不公平对待却没有得到丝毫改善,现在出远门还是要路引,女人还是要依附男人才能生存。
李绮罗有一次听秦伀遗憾的叹了一句,说大越的开国皇帝只在位十五年,便一命呜呼了。
李绮罗叹了口气,可能是这位同仁还有许多改革并没有实施,就没有机会了吧。俗话说人亡政息,他都死了这么久了,社会的大方向还能在他画下的框架上发展,已经很了不得了。
相比起来,她就没那么大的抱负了,如果秦伀后面不变心的话,她就和秦伀和和乐乐的过一辈子。什么社会发展,历史进程,统统和她没关系。
她杂七杂八的想了这么多,其实也不过一瞬的事,回过神来便见秦伀眼帘颤了颤:“嗯,是有点咸。”
“那你们书院还挺舍得啊。”李绮罗打趣了一句,站起来打了个哈欠:“相公,我先睡了,你少喝点水,吹了灯上床吧。”
“嗯。”秦伀手指在杯子上抠了抠,低低应了一声。
生物钟一旦养成,果然就很难改变了,一到点,李绮罗便开始打呵欠,她将外套一脱,迷糊着眼睛便躺倒了里面。
秦伀坐在椅子上,看着李绮罗躺下后,便站起来,端着水杯坐到了床上。
李绮罗睁开眼睛:“你还没喝完吗?”
“嗯,有些渴。”秦伀又喝了一口水。
李绮罗嘟囔一声:“怎么会这么渴,吃的太咸了对身体不好。”
“马上就喝完了。”秦伀站起来,动作自然的倾下身子给李绮罗掖了掖被子,起身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太急了,手一抖,杯子的水哗一下大半都倒在了外面这床被子上。
李绮罗蹭一下坐了起来。
秦伀:“....这怎么办?”
李绮罗拎起秦伀的被子看了看,“湿了这么多,肯定不能再盖了。”
秦伀嘴角在昏黄的灯光下勾了勾,但很快就压了下来,他好像有些苦恼:“那晚上咱们只好盖一床被子了。”
这两床薄的被子虽然不太厚,倒不小,盖两个人刚刚合适。
“只能这样了。”李绮罗站起来将湿的被子晾在了屋里的绳子上,将自己的被子抖了抖,盖满了整个床,然后自己爬到里面躺下,躺好之后,还揭开外边的,“相公,睡觉了。”
“嗯~”秦伀这次的嗯,尾音稍稍向上翘了翘,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他回去放杯子的时候步伐比平时快了许多。
再次回到屋子里后,他先吹了灯,然后在黑暗中摸着上了床,悉悉索索的脱了衣服,揭开被子躺了进来。
一开始他还躺的离床沿比较近。
“绮罗...”秦伀轻轻向里边挪了挪,边挪还试探着叫了声。
“嗯...”李绮罗迷糊着应了一句。
见李绮罗还没睡熟,秦伀挪动的动作悠的停下。黑暗中,他一直睁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旁边传来李绮罗熟睡的小呼噜声。
秦伀打在被子上的手不安分的点了点,他侧着头看了看李绮罗,好像确定她睡熟了后,便再次挪动身子,一寸一寸的,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一直到碰到李绮罗温热的身体他才停下。
就算只是挨着,他的全身也忍不住开始颤栗。在他还没和李绮罗说开之前,李绮罗就重新准备了一床被子,于是,这个冬天他们就是这么各盖各的过来的。
再次与李绮罗这样贴着睡,感受她温热的体温,秦伀感觉自己从脚底一直到头皮都开始发麻。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轻轻翻了翻身,左手状似无意的搭在了李绮罗身上,见李绮罗没反应,他便将枕头也向里面挪了挪,头几乎与李绮罗的头靠在了一起,嗅着李绮罗的发香,他忍不住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