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伀和她并排走着,伸手拉过她的手,秦伀虽瘦,但个子却比同龄人高,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无比。他的手一握,刚好能把李绮罗的手包住。
一贯温和的声音这会儿变得低沉无比,“别怕。”他放在心尖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竟然被人如此中伤!打一顿就能解气了?秦伀眼眸幽深凌冽:不,他一定要让对方十倍百倍的付出代价。什么君子不与女人计较?他没有这样的念头,别说是女人,就算是孩子,伤了他在意的人,他也会不择手段的报复回去。
李绮罗嗯一声,看一眼前方的家人:“我不怕。”
这事儿闹的还挺大,富贵嫂在河边瞎几把传秦家小媳妇儿的话,被秦家三姑嫂逮了个正着暴打一顿的事,像插上翅膀一样飞快传遍了小青村。
有人说富贵嫂是该好好收拾一顿,经常在村子里嚼舌根,以前说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别人懒得和她计较,这次竟然编排上了别人的名声。同是女人,都知道名声的重要性,要是秦家小媳妇儿一个想不开,富贵嫂这就要背上一条人命。
也有人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秦家小媳妇儿总归是有些什么,那大马车来接她,又不是富贵嫂一个人看见。
秦家人一家出了院门,气势汹汹的朝张富贵家走去。村里人有些抱着看好戏,有些可能是真的担心,都跟在了秦家人后面。
张小桃远远瞧着走在秦家人后面的李绮罗,眼现担忧,连秦伀握着李绮罗的手她也无暇顾及了。咬了咬嘴巴,一跺脚跟上。
她娘在后面一把捉住她:“你看看可以,待会儿可别出声。你还是姑娘家,刚才在河边那么凶,以后谁还敢娶你!”
张小桃望着李绮罗担心不已,对着她娘敷衍道:“我知道了。”挣脱了她娘的束缚,快步跟上。
到张富贵家的时候,他家远么紧闭。
秦父黑着脸,沉声道:“老大,老二,去把门砸开。”
秦奋和秦耀应一声,走到门边一人猛地一踹,门晃了几下,后面的门栓脱落,院门一下就被打开了。
“张富贵,你给我滚出来!”院门打开后,秦父大声喝道。
“你们这是干啥?”张富贵只比秦父小几岁,如今也是当爷爷的人了,刚刚在后院修锄头的时候,就听见砰的一声响。赶到前面,便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正堵在他家大门口。
被人这么打上门来,张富贵当然生气。
“干啥?把你媳妇儿叫出来问问就知道了!”秦母走出来,冷冷道。
张富贵脸色一变,他想到刚刚老婆子从外边回来撑着腰,龇着牙,问她咋回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
“老婆子,你给我滚出来!”
叫了没动静。
“你要是再不出来,就给我滚回张家去!”
又等了一会儿,富贵嫂才磨磨蹭蹭的出现在了门口。她两个儿媳也跟在后面,见门口这么多人,又见秦家人怒气冲冲的样子,先是害怕,她们俩对视一眼,随后想到这些和婆婆有关后,脸上竟然隐隐露出一些快慰。
“说,你又干了啥?让人都打上门来了!”张富贵眼睛一瞪。
富贵嫂支支吾吾的不开口。
“这下知道心虚了,你坏人名声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吗!”秦母哼一声,“翠翠,你说。”
张翠翠应一声,向前走一步,她语调轻柔,条理清晰,很快就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秦父哼一声:“张富贵,这事儿你们家必须给一个交代,我们秦家人不能随随便就被你们家人这么污蔑!”
“我又没说别的,那大马车本来就上了秦家的门,来接那小媳妇儿的就是一个男人!”富贵嫂不服气的嘟囔。
张富贵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死婆娘,眼睛瞎了,还看不清形势!
“放你娘的屁!”秦母猛地呸一声,接着她提高了声音,用大家都能听清楚的声音道:“我们家绮罗刺绣手艺好,被城里大户人家的夫人看上了。夫人喜欢她,这才派马车来接绮罗。富贵嫂说的那个男人不过是夫人家的下人,而且每次来的时候,夫人就是怕流言蜚语,还派了丫鬟。绮罗和丫鬟呆在马车里,那下人都是坐在车辕上赶车!富贵嫂,这些你不会没看见吧,咋就唯独漏了这个?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败坏我家绮罗的名声!”最后一句,秦母声音陡然拔高,甚至有些尖利,吓得富贵嫂退后了好几步。
后面跟着的人一想确实如此,他们确实看见马车上的男人是坐在车辕上的。
一开始还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那些人,这时候纷纷改口埋怨起富贵嫂:“这富贵嫂也忒缺德了些,人家好好的一个小媳妇儿,就被她这么空口白牙的污蔑。”
“这秦家小媳妇儿的手艺的确是好,前些天桃嫂子还说那些绣品都活灵活现的,被大户人家的夫人看上不稀奇。听说她还将手艺教给了几个嫂子和小姑子,不过奋哥儿和耀哥儿的媳妇儿都没那个天分,秦芳倒是学到了一些,已经能卖钱了...”村子里的人经常在一起闲话,谁家出了点儿啥事,都能很快传开。
“真的?难怪秦家人这么护着这小媳妇儿,这么大方,谁家不喜欢。”
“绮罗本来就挺好,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