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罗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相公, 你冷吗?”这次她依然是给秦伀做的羽绒, 连鞋子也不例外。
秦伀半拥着李绮罗:“暖和极了。”他讲李绮罗拥入怀里,捂着她的手:“你冷吗?”
李绮罗摇摇头。
两人出了巷子, 一走上正街, 便遇到了许多同去考场的考生,亮起的灯笼直接将大街照的明亮无比。李绮罗耳朵尖, 听见有人不知是冷的还是紧张的,牙齿咯咯直响。
“不知这次会试会考什么内容, 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复习到,如果这次再考不上, 我还有何颜面回家乡....”、
“爷爷,进了考场一定要注意身体,毕竟您都这么大年龄了.....”
“混账,你的意思是说我老了?”
李绮罗一惊, 怎么听这意思,进考场的好像是爷爷啊, 她转过头去一看,果然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扶着一位头发泛白的老头儿。老头儿胡须飘飘, 看着竟不下六十。
李绮罗咂舌,这可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人老心不老。
走了大约两刻钟, 才到了考场外面, 会试的考场建在贡院旁边, 而临着贡院不远,便是国子监。考场前面有一个极大的广场,大约五更的时候,要参考的人都陆陆续续到齐,一眼看去,全是一片明灭的灯火和看不到尽头的乌泱泱的人群。
“得亏这场地够大,不然哪里站得下这么多人。”光是考生就有七八千,再加上来送考的人。
“让让,让让.....”一顶轿子忽然出现人群中,前边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在前边开路,冲着人群大声嚷嚷,轿子后边还跟着几个小厮,拿文具的,提吃食的.....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招惹不起,人群自动分开,很快轿子直接到了最前面才停下。没一会儿,轿子里走出一个眯着眼的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一幅睡眼朦胧的模样。
“少年,考场到了。”
“爷知道了。”少年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乌泱泱的人群将他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
“少年,每次会试都有这么多人的,您先穿上衣服。”
少年点点头,伸开手臂懒洋洋的任由下人服侍着穿上衣服。
“相公,这是什么人,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能考过乡试,成为举人的样子吧。”不是李绮罗以貌取人,而是这少年浑身不见一点书生气,反倒一幅被掏空了身子的模样。
“这是国子监的学生,权贵人家,有一定的名额进入国子监,不用参加之前的考试便可直接入会试。”秦伀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少年的方向,毫不意外的说道。
“如此说来,岂非太不公平?”
“这世间又哪儿来的绝对公平的事。他们或许没努力,但他们的先祖努了力,享受余荫罢了。”
李绮罗听了失笑,也是,这世间又哪里来的绝对公平的事。
这顶轿子到了考场前面后,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好些这种少爷,他们互相之间好像也认识,分了好几个阵营,从轿子下来后,便各自聚在一起。
“你们知道吗,庄鹏那小子瘫了!”这群少年中,有人忽然道。
“真的,这么倒霉,其他人虽然受了伤,但至少还是全乎的,看来他是流年不利。”
李绮罗本来对这些官二代不感兴趣,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但却忽然听到他们说到瘫字,总觉得这事儿和她有关,便又仔细听了下去。
“我爹说了,这件事很邪乎,那天他们本来还叫了我,得亏我爹要把我关在家里念书,没去成,不然说不定也会和庄鹏落得一个下场。”有人心有余悸的说道。
“以后还是小心一些吧,别太嚣张了,不然真有人看不过眼,丢了性命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哈哈,你胆子也太小了吧,不过是一群疯马,就把你吓成了这样。”
“哼,那你怎么解释他们一起掉下马,那群马失控后又不四下奔散,反而去围着地上的人踩踏?这事儿本来就透着邪乎。”
果然,他们说的是纵马的事儿。竟然只有一个人瘫了,李绮罗心里叹一口气,她当时就应该再出手重一些的。
秦伀在李绮罗的手心点了点:“怎么了?”这么多人都在小声谈论,他又没有李绮罗这般又异能,自然听不到那些人在说什么。
“没事。”秦伀都要进考场了,没必要把这件事拿出来扰乱他心思。
“哐哐哐......”,天色渐亮的时候,鼓楼上的大钟被敲响,钟声悠扬,传出去好远。
“要核对身份进行检查了,绮罗,待会儿你早点儿回家。”
秦伀刚说完,前面就忽然列步整齐的跑过来一大队士兵,他们分为四人一小队,分好秩序井然的站到各个检查的关口。
“相公,竟然是士兵检查?”
“嗯,怕检查的时候上下沆瀣一气,检查的人收受贿赂,都是从正规部队中抽人来检查,而且还是在考试的前一天随机抽选。”秦伀嗯一声道。
李绮罗心提了起来,这些人手下不知轻重,又还要脱光衣服检查,到时候可别伤了她相公。
“相公,那待会儿检查的时候你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