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礼部主客郎中,兼史馆修撰蒋偕,让二生各做一诗,以展才华。
他们就是借着让他人以为,他们看不透陛下的想法,这才肆意妄为。反其道而行之,故意而为,逼迫皇帝重新改选,这便是世家常用的手段,甚至不过是小小手段罢了。”
李绚苦笑着点头,低声说道:“孙婿所查之事,一应所得,已经全部向陛下禀奏,无有遗漏;陛下何等聪慧,如今无动,不过钓鱼而已。”
卢家女,向来家风野蛮,诸多之事,又哪里轮的着胡载做主。
“儿臣领旨。”李贤立刻凛然拱手。
甚至三省侍郎也都有表态,只有五位宰相,始终没有轻易开口。
但可惜,还是有人一不小心就踏入了彀中。
可惜,一番操作之下,最终被皇帝连削带打,直接用李绚消除了这一番威胁。
因为如果他现在所料不错的话,皇帝已经开始借机对荥阳郑氏和范阳卢氏下手了。
李绚混在人群之中,缓缓的退出了紫宸殿。
在场众臣心中各有幽微,看向李贤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一缕的凝重。
李绚脸色无奈,轻声道:“那孙婿这次,怕是真得罪人了。”
郑范,郑范,其父姓郑,其母姓卢,故而才是范阳为名。
皇帝最后将话点给了太子李贤,看似在说慷慨丈夫,生死忠孝,但其实是在说亲君子而远小人。
状元之才。
雨幕之下,同样有一人坐在马车之内,缓缓归家。
“不关你的事。”刘仁轨摇摇头,平静的说道:“你说过了,许且有状元之才,程行谋有宰辅之望,谁上谁下,都是陛下心中定论,与你何干。更何况,众臣如今最关心的,还是太子之事,今日事中,东宫竟也有参与,实在令人诧异。”
太子中舍人胡载。
李治忍不住的连续念叨好几回:“慷慨丈夫志,生死忠孝回。”
李绚语句停顿,神色漠然,四周其他诸臣幽深的目光全部落在李绚身上。
李绚这一次必须说话,如果他有所隐瞒的话,皇帝对他看法,说不得会大有改变。
今日之事,虽然看起来是状元之争,但实际却是皇帝和世家的争斗。
“有人胡闹,有人跟着胡闹。”刘仁轨微微闭着眼睛,轻声说道:“无非就是一个状元,寒门如何,世家又如何,彼此托人相争。好在今日有你,事情轻松解决;若非如此,怕我等诸相,也非要做个表态不可。”
就在刘仁轨沉吟之中,李绚开口:“岳翁,大唐开国一甲子,虽不至于有六十位状元,但人亦有不少。在这些状元之中,能够成为宰相者,不足其中十一之数,孙婿虽说程行谋有宰相之望,但其人究竟能走到何处,还看天意。”
前几日在密会时,郑范说出了对寒门子弟不满之事。尤其是南昌王李绚府中四人为主。
问过皇后,问过太子,李治便直接召李绚回紫宸殿。
李治抬头,对着李绚点点头,说道:“你继续。”
果然不出李治所料,一切轻松的解决。
“好了,不要拍马匹了。”李治摆摆手,接着说道:“许且为人才华横谥,不输杨炯骆宾王之色。殿试之后,许许且进弘文馆。但程行谋生死忠孝,慷慨丈夫,当为天下榜样。传旨,上元三年,丙子科状元程行谋,入太子崇文馆,直学士。”
周峙并不担心他们会将此事言说出去,因为此中之事,涉及谋逆,真要开口,他们同样难以摆脱。
在紫宸殿内,各部尚书都有发言。
然则其人当时看似粗鲁大意,实则乃是暗中刺探,刺探其他三人想法如何。
李治坐在御案之后,侧身看了武后一眼,又看了李贤一眼,最后笑着看着李绚说道:“如此说来,南昌王是赞同许且为状元了。”
皇帝也不愿他们开口说出个三六九等,一旦表态,就再没有收回来余地了。
所以,眼下这状元之争,才要听听李绚的看法。
“臣等遵旨。”在场众臣同时拱手,无人再有丝毫异议。
此番之事亦是同时,荥阳郑氏,范阳卢氏,同时出手,压力顿时传导至皇帝身上。
好在李绚回答得体,这才避免了朝堂之上的种种风波。
只是郑氏和卢氏这一次少不了要退出西域之事,这样西域的人手便不足了。
就在周峙思虑之间,马车突然放缓了下来,他知道,这是到家了。
就在马车进门的一瞬间,一封带着特殊印记的密信被甩了进来。
周峙的眼睛瞬间一亮。
程行谋,历史官至御史大夫,赠右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