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后院,看热闹的家丁和下人都走了,只有蝶儿跪在红儿身边哭得两眼红肿。
她是看着红儿进了大小姐的绣楼,红儿出来后就跳井自尽了。
进去的时候精神正常,活蹦乱跳的。怎么出来就跳井?
红儿的死一定跟大小姐有关系。
是自己害死了红儿。
是自己把红儿亲手送到了大小姐手里的。
三个月前,她跟红儿一块被买进来,她被挑了给大小姐,红儿给了二小姐。
自己胃口大,经常吃不饱,红儿都是省下来一个窝窝头给自己吃。
还骗自己说,她胃口小,吃多了想吐。
自己好蠢,竟然吃了红儿三个月的口粮。
蝶儿哭得不能自己,突然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蝶儿抽抽噎噎看过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丁。
老家丁低声问,“你不要说话,我只问你,你当时是不是在大小姐绣楼外头伺候的?”
蝶儿点头。
老家丁看了看周围,四下无人,“蝶儿,我是姜府的老花匠,我姓宋。你记住了。”
“三个月前,我的孙女甜儿,也是进了大小姐的绣楼,出来后浑身都是伤,问啥都不说,夜里就跳井死了。”
蝶儿吓得两眼圆睁,不敢说话。
老家丁说得很快,“以后姜夫人下令,秘密处死了那个伺候的丫头。”
“你听话,趁着姜夫人外出还没回来,赶紧逃命去吧。”
老家丁从袖子里掏出来两串铜钱,“记住,逃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要是有机会,给我孙女烧柱香。”
老家丁把铜钱塞到蝶儿手里,还要说话,就听到前面一阵喧闹,“不好了,张嬷嬷她们回来了,你赶紧从后门走。”
老家丁快步离开了,蝶儿慌乱得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前面的喧闹声音大了些,蝶儿听到有马儿嘶鸣,还有车夫高声叫着,“吁,吁。”
蝶儿最后看了红儿一眼,一咬牙,跑向后门。
她要逃走,她要替红儿和甜儿申冤。
顺帝看够了大比武,心满意足地带着妃嫔们回宫,还给了窦如屿一天假期让他回家陪陪窦老夫人,顺带赏赐给他一大车的好东西。
等窦如屿安排好军营里的事情回到窦府,宫里面的赏赐已经送到,一长溜十来个大箱子堆在纤凝苑。
豆腐递给窦如屿一张长长的礼品单子,窦如屿扫了一眼,“都送到后院去吧,让她清点入库房,喜欢什么拿着玩吧。”
豆腐拿了礼单去了香蘅苑。
“老夫人,公子说是给您,有什么喜欢的拿着玩。”
窦老夫人满意地接过来单子一扫,上面写满了文字,她看见文字就晕头转向的,把礼品单子递给阮玉,“玉儿,看看都有些啥好东西?”
刚才宫里来人送东西的时候,两个人都激动得差点儿跪下给那些太监磕头。人家可是见过皇上的人,人家可是伺候皇宫里那些贵人的,屈尊降贵地给自己送皇上的赏赐,他们老窦家是冒了多少青烟才能有这等泼天的富贵!
可是窦如屿不回家,她们不敢动这些赏赐。
现在窦如屿送来了礼品单子,那这些东西可不就是自己的了吗?
阮玉心里冷冷一哼,姨母高兴成这个样子,这些东西将来可都是自己的,你想要跟姨父要去。
不过,她可不敢说出来,只是扫了一眼,“姨母,这上面好多字玉儿都不认识,不如我们带着下人过去看看,盯着他们入库,免得那些下人笨手笨脚地弄坏了皇上的赏赐。”
窦老夫人正有此意,当即起身大步去了库房那边。
刘管家和豆腐都在库房,带着两个家丁清点那些东西。这份礼品单子刘管家誊抄了一份自己用,他拿着单子一样样对照好,做好记录,然后才让家丁把那些赏赐放好。
看到窦老夫人,刘管家和豆腐都站起来行礼,窦老夫人一摆手,看着满眼的珠光宝气,一时间都不敢走路了。
两箱子绸缎,两箱子上好的细棉布,一箱子白胖白胖的人参,其余金银珠宝堆了五箱子。
天哪,这可是妥妥的皇宫里的好东西,现在都进了窦家的库房。
她发了,发了。
窦老夫人放下细棉布,抱起来一匹丝绸贴在脸上。天哪,这丝绸比她的脸还要嫩滑。
她放下丝绸,拿起来一个金元宝,老天爷,这金元宝可像个胖娃娃,真好,真好啊。
阮玉一眼相中一条白色的珍珠项链,天哪,她做梦都没梦到过这样好看的项链。
“姨母,我想要这串。”
她伸手就去拿。
窦老夫人却说:“玉儿,这是窦家的东西,还是暂时存放在这里吧。”
“玉儿,你可是屿儿的侧室,眼皮子不能这么浅薄。你伺候好屿儿,这些东西,将来还不都是你的。”
阮玉银牙咬碎,“是玉儿错了。玉儿不该这么说。姨母责罚玉儿吧。”
她心里却气得要命,姨母还真是表面一套背里一套。嘴里说得比什么都好听,可是一说到金银财物这些,手抓得比什么都紧。
她说是疼自己,都是说说而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