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如屿眉头微皱,头也不回跟着景云和窦尔墩往前走,“你还知道回来?司公子。”
司冠云快步跟上去:“那个小黑妞看着面生啊。豆芽怎么跟她那么亲密?这人看着也不像是你家的奴婢?”
窦如屿,“你回来干什么?不是说要游历天下吗?怎么,天下游完了?”
“不是,钱花光了。”
“切。”
窦如屿斜睨了他一眼,上了马车。
司冠云跟着爬上马车,“喂,小豆芽……”
豆芽一甩马鞭,“司公子,小人如今有大名了,大名窦尔墩,嘿嘿。”
司冠云翻了个白眼,“窦尔墩,我看你小胖墩还差不多。”
景云听到这个称呼,心里一惊,此人姓司?
窦如屿端坐在马车里,“烦请大侠窦尔墩小哥送我等去酒楼吃饭。”
“得嘞。”
马车的得得跑起来,穿过大街小巷,很快停在一家大酒楼前面。
景云第一个跳下去。
窦如屿看了看司冠云,“司公子要跟我们一起吃饭?”
“当然。快点,快点,本公子饿死了。”
司冠云率先进了酒楼,要了一个包间。
窦尔墩也过来,景云跟他站在一起。
窦如屿看过来,“嗯?过来坐下。”
景云不动。
窦如屿无视司冠云,一把拉住景云的胳膊,“听话。”
他嗓音里有些许温柔。
司冠云的眼睛瞬间在窦如屿和景云之间来回转悠。
窦如屿:“介绍一下,司冠云,这位景姑娘。”
景云跟司冠云行礼,“司公子。”
果真是司冠云。
这个世界可真小啊。
姜思卿的大姐姜思眠有磨镜之好,并有性虐的怪癖。
那一夜,姜思眠的弟弟姜思敏定了个包间,心事重重。他点了十来个女伶陪他歌舞喝酒,喝得有些多。景云和同伴们一曲舞毕纷纷退去。可是景云的一件披帛忘在了包间里面,她只好偷偷潜进去,没想到却听到那个醉醺醺的姜思敏搂着一个女伶,“我那个姐姐,今天又闹事了。”
“你说说,都是什么事儿?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老姜家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她都跟那个司冠云订婚了,马上就要成亲。还闹什么幺蛾子?”
说完又是一大杯酒。
景云捡了披帛要离开的时候,姜思敏一甩就酒杯,“一个未婚女子,竟然搞什么磨镜。你磨镜就磨镜,你还虐待人家,你还打人家?”
“那个冉家的小姐,多好看的人,你逼得人家上吊自尽。”
姜思敏狂笑三声,“奶奶的,姜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
这可是姜家的密辛。
听到的人都会死。
那个女伶吓得面无人色,站起来就要走,姜思敏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怕了,哈哈。听了姜府的秘密还想活?毁灭吧。这个世界都毁灭吧。”
女伶拼命去扯他的手,并用手去抓姜思敏的脸。姜思敏和她扭成一团,景云趁机逃了出去。
这是三个月前的事,可是一想到姜思敏那种歇斯底里,景云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冷?”
耳边是低沉浑厚的嗓音。
景云回神,遮掩住眼里的惊恐,偷眼看了看司冠云。
司冠云相貌端正,浓眉大眼,
穿一身低调的深色绸缎长袍,腰间系着玉佩。
肤色微黑,站立如松,倒也是个人才。
窦如屿不满地“嗯”了一声。
司冠云立刻整了整衣领,“景姑娘,在下司冠云,是这位的死党。想吃什么?我请。”
窦如屿淡淡开口,“不是说钱都花光了?怎么又有钱请客?”
司冠云,“你先付账不就行了。”
店小二流水一样送了菜肴上来,窦如屿看了看景云的手,“要不要洗手?”
景云摇头。
上次她一时大意用姜思眠的秘密威胁姜思卿,一直后悔。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一定要小心。
那个姜思卿一定会对自己下手。所以,还要想办法把姜思卿搞定。
反正姜家一家子没一个好人,就是死了也没什么。
景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天真如蠢猪一样的小姑娘了,见多了无奈,见多了无辜的死亡,她的心已经不再柔软。
在这世界上,软了活不长。
景云看了看站在门边伺候的豆芽,“窦尔墩大侠,过来吃饭。”
听她这么说话,窦如屿瞬间舒服了不少。
这是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
窦尔墩大侠也不客气,拿了肉包子就吃。
司冠云已经风卷残云啃半只鸡,两只眼睛不停地看景云。
“景姑娘是不是刚刚进京?这京城我熟悉,闭着眼睛能走到家。不如明日请景姑娘吃顿便饭如何?”
窦如屿冷冷说道:“吃你的饭。”
“怎么,我不是在吃吗?景姑娘,别理他。天天板着个脸,烦死人了。”
景云笑了笑不说话。
窦如屿敲了敲桌子,“你婚期到了。再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