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里不熟,又对这位谭医官没什么了解,拜师学医的事,只能容后再想了。
但奇怪得是,那位刘大夫看姜沅谢过她离开,着急地往前撵了两步似乎想说什么,但随后又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过了几日,临近年节,清远县的大街小巷又热闹起来,四处洋溢着新年的喜庆气氛。
姜沅今日有半天闲暇,趁着宁宁睡午觉的时候,胡娘子挽起袖子在炸酥肉丸,她对姜沅道:“姜大夫,大年二十九灶王爷要上天庭禀报,得给灶王爷烧车马,好让灶王爷顺顺当当去天庭。家里没扎马,你去长街上的扎货铺子买一对儿来,再买六根撒芝麻的酥糖,给灶王爷上供。”
扎货铺子的扎马,是用蔑条或秸秆做筋骨,做成高头骏马的模样,清远县寻常百姓家,但凡有上了年纪的,都会做这些扎马之类的东西,他们把送灶王爷上天这件事看得极其重要,说是会关系到来年家里的财运,胡娘子做为清远县的人,对待此事也分外认真,姜沅来清远县之前,没听说过这种风俗,现下听了胡娘子的吩咐,便笑着出门去买扎马。
她先去临边的糕点铺买酥糖,那卖酥糖的老板娘找姜沅看过宫寒的毛病,她在外面药铺花了几两银子都没便好,姜沅连药都没给她开,只是让她用姜水泡足,改了冷水冲澡的习惯,那宫寒的毛病竟然好了,酥糖老板娘觉得她医术高妙,见了她便分外热情。
她手脚麻利地给姜沅称了六根酥糖,爽快道:“一钱一分银子,姜大夫,你给我一钱银子就行了。”
她是小本生意,姜沅可不想占她便宜,她轻笑了笑,如数付了银子后便快步走开,没给那酥糖老板娘再推拒的机会。
到了扎货铺子,姜沅告诉老板,要买一对儿扎马。
那扎货铺子只剩最后两个扎马了,等待老板去后库拿货的时候,铺子又来了几个人买东西。
这铺子的门面不到一间店面大小,买东西的人都得在铺子外站着排队,姜沅隔着柜台正排在第一位等着,正在此时,突然听到街上有人惊叫起来:“救命啊,有人晕倒在地上了!”
听到喊声,姜沅赶忙把手里的酥糖放在柜台上,转身快步向街道上走去。
她跑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或站或蹲围了一圈人,对着躺在地上的人说着什么。
姜沅说着“麻烦让让”从人群中挤了过去。
躺在地上的是个上
() 了年纪的乞丐,头发花白,满脸菜色,一双手布满污垢,指甲缝里都是泥。()
姜沅蹲在他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唤道: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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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百姓之中有人认识姜沅,便好心提醒道:“姜大夫,这老家伙一看就是个穷货,身上说不定还有虱子跳蚤的,脏死的,你就别管他了。”
姜沅充耳不闻,见唤了几声对方没有反应,便一手搭在了乞丐的手腕上。
他的脉搏沉稳有力,不是饥饿所致的晕倒,姜沅琢磨片刻,抬手掐住他的人中。
那乞丐眼皮蹦了一下,眼睛却没睁开,姜沅觉得纳罕,便问周围的人:“他是一直在这里躺着,还是突然倒在了地上?”
那里有人方才亲眼瞧见那乞丐走着晕倒在地之后立刻变得人事不省,于是笃定得对姜沅说:“姜大夫,他就是突然倒地的!他没有反应,该不会死了吧?”
姜沅拧起眉头,细细查看过他的四肢,又隔着衣服按了按他的腹部,思忖着道:“他的脉搏有力,身体一切如常,看不出什么毛病。”
这时人群中有个声音不冷不热道:“姑娘,是你医术不精,查不出他是什么毛病吧。”
姜沅抿了抿唇,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对方是个婆婆模样的人,花白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挽成髻状,两道稀疏的眉挑起,唇角绷紧成一条直线,整个人透着一副冷漠凉薄的模样,连说话的语调都凉飕飕的。
旁边有人听不过去,抢先道:“这位老人家,你怎么能这样说?姜大夫是我们清远县医术最好的女大夫,她怎么会查不出什么毛病?”
妇人冷笑:“医术最好的女大夫?清远县只有一个女大夫,所以她才排得上第一吧。”
周围的人气不过,纷纷道:“我们好声好气说话,你怎么能这样说?”
“你这个老人家,真是刻薄,你要是能耐,把病看好了再说?”
那妇人冷眼看着姜沅,道:“我说你医术不精,诊不出他有什么病,你可有二话?”
姜沅顶着她沉甸甸的眼神起身,诚恳道:“老人家,您说得没错,我确实诊不出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女子认真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脸上并无一丝恼羞成怒,而是坦然大方地承认,方才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道:“承认自己水平不行就好,还算知道斤两。”
姜沅看着她,请教道:“您是否也懂医术?麻烦您帮他看一看,天冷,地上也凉,躺得久了,只怕他原本就有疾的身体会更加不好。”
那妇人却不客气地哼笑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懂医术?”
姜沅被噎住。
她也不知怎么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