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发麻。
想到这儿,姜沅问道:“南县现在还在封禁吗?()”
季秋明道:是,我们现在都被封在南县,少说还得十日,你是不是想宁宁了?()”
姜沅是很想宁宁,她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不知她会不会天天坐在门口等娘亲回家。
但疫病一日不不清除,南县自然也不会解封,尤其是她这种已患过麻风疫的,就算痊愈了,也得养上几日才能回家。
看她有些出神,明显是在想宁宁的模样,季秋明温声道:“你先好好服药,等养好身体了,只要南县解封,就可以回去看宁宁了。”
姜沅点了点头,道:“好。”
她端过来药碗,拧着眉头将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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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十多日过去,最后一例病患离开疠所后,兴州府兵陆续返回驻地,整个南县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那一场没有刀剑兵戈的战疫,就这样悄然揭过,全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清晨起来,郊下乡村的百姓挑着担子在城门外排队进城卖菜,那担子里有水灵灵的红萝卜,新鲜的碧绿青菜,还有灯笼似的橙黄脆柿子,至于南县的特产甜枣,青皮泛红,更是装了满满几大箩筐。
待目送府兵指挥使一行离开南县后,裴元洵拨转马头回城,经过城门时,那满担鲜红饱满的甜枣不期然闯入眼帘。
裴元洵勒马停下,转头看向东远,持鞭指了指那几担枣子,道:“都买下,送到医堂。”
吩咐完,他便一夹马腹,率先打马离开,朝县衙的方向行去。
东远看了看天色。
此时大约辰时未至。
虽说南县解封,但现在整个南县还属军法管制,还有许多事务要移交给县衙,自家主子还要写折子上奏官家,他们也许还要在这里多留几日,而姜大夫她们应该很快要回去了,这枣子,要早点送过去才行。
他付了一半银子,对农人道:“半个时辰内,务必送到医堂去,送完后到县衙找我来要另一半钱。”
南县医堂内,姜沅正在整理自己的药箱,而严钰则拿了一面小铜镜,在那里照来照去。
她看了很久,从头发丝看到眼睫毛,还捏起自己脸颊端详了一会儿,才放心地对姜沅道:“太好了,一点儿遗症都没有,我就怕那麻风疫会在脸上留下疹坑疹印,那还不得丑死了?”
她说完,姜沅也拿来她的镜子看了看。
() 她脸上的皮肤依然细腻光滑,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清澈潋滟,那长睫卷翘纤长,容貌倒是没有丝毫改变,只是脸颊瘦了些,皮肤也有些过分苍白,那头发挽得似乎也有些凌乱,有几根鬓发散落在腮旁。()
姜沅对着镜子,把头发捋到耳后,理好头发后,她好像又不怎么满意似的,左右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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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沅照镜子的时候,严钰惊奇又意外地瞪大了眼看着她。
等她放下镜子,严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姜大夫,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见你这样照镜子,你不会是......”
姜沅微微一愣,道:“是什么?”
严钰站起来,拖长语调,一字一句道:“你不会是动了春心吧?”
姜沅面无表情瞪了她一眼:“你别胡说八道。”
严钰凑过来,双手搂住她的肩膀,不依不饶地笑道:“快跟我说说,是哪家的公子入了你的眼了?”
姜沅拍开她的手,只想让她别再提这个话题,道:“快点收拾好你的东西,我们要回去了。”
她避不肯谈,严钰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幽幽道:“姜大夫,你不会对你那位前夫旧情复燃了吧?你可别因为你生病这几日,他天天晚上来守着你,你就心软了......”
她话未说完,便被挑担子送枣的农人高声打断:“请问,这是南县医堂吗?俺给你们送枣来了。”
姜沅没听清严钰说了什么,听见有人送枣过来,她便快步走了出去。
甜枣足有两大担,农人说是县衙的人买下,要他送来慰劳医堂的大夫们。
这些时日,医堂大夫们无不绷紧了神经,现下放松下来,劫后余生的幸运足够让人兴奋,对于这些送来的甜枣,自然也十分欢迎。
众人分了枣子,提着各自的用物,兴高采烈地说着话,准备返回兴州。
不过,到了约定离开的时辰,却迟迟未见季秋明的影子。
等了一会儿,有个大夫从县衙回来,说:“李大夫请季大夫去县衙了,他们还要在这里多留两日,要指导南县医官如何防疫,我们先回去吧。”
疫病之后,南县还需做好防范麻风疫再现的可能,此处防治疫病大都有季秋明指导,南县医官们只是听候他吩咐,所以,此时他理该留在这里指导医官们如何防疫,不过,只是不知需要几日才能回杏林医署了。
姜沅与严钰还是坐马车回去,其余的男大夫们则骑马。
坐上马车后,严钰啃着甜枣,想起方才说了一半的话,又提醒道:“姜大夫,说起来,你那个前夫,就是那个裴大人,他天天穿着一身玄袍,沉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