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这般的,唇红齿白的小郎君,所以林琛雪这幅模样,放到人堆里倒是并不违和。
林琛雪喝着羹汤,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却微微眯起来,锁住不远处一个买饼的摊位。
一个身穿异服,胸襟大敞,露出浓密毛发的男人,来到卖饼子的摊位前:“老板,要两块胡饼!”
老板:“好嘞。”
他殷切的给男人包好两块胡饼:“爷,您拿好!”
男人接过胡饼,大口的吃起来。
“……”
男人很快吃完胡饼,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诶,客官
,您还没付钱呐!”卖饼子的老板急忙叫道。
男人转过头,露出一个狂放不羁的笑来:“今天老子没带钱,等下次过来给你!”
买饼老板瞬间明白过来这人是干什么的,立马变了脸色,呸了一声:“你这是吃白饭的是吧?没钱还来吃我家的饼?!”
身穿异服的男人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似乎想要逃跑。
老板立马撸起袖子,嚷嚷起来:“二哥,有人吃白食了!”
说时迟那时快,买饼老板身后的店铺里,忽然闪出一个身材壮硕,五官甚为凶恶的汉子。
汉子手拿一根木棍,大喝一声,拨开四周的人群,朝着奴儿杰末跑去。
北狄人奴儿杰末,就这样,被另外一个体型更为壮硕的大汉,压在地上一顿猛打。
奴儿杰末的脸上很快全是鲜血,又被壮汉打了几拳,疯狂挣扎但是无济于事,只能不断地哀嚎惨叫。
买饼老板叉着腰,站在壮汉身边,骂道:“你付不付钱?付不付钱?”
“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老子打死你——”
老板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极为清澈的声音。
林琛雪:“店家,我来帮他出钱吧。”
买饼老板猛地回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皮肤白皙的小郎君,手中拿着几文钱递过来。
买饼店家立马眉开眼笑:“多谢爷,爷,您走好!”
林琛雪将钱递给店家,低头看了一眼奴儿杰末,转身走了。
北狄人生性豪放,有恩必报。
果不其然,林琛雪刚走到街头转角,就被一只粗大的手拦了下来。
奴儿杰末脸上的血还未擦干,冲着林琛雪抱手行了一礼:“多谢郎君出手相助。”
奴儿杰末是在林慎行被捕入狱后,来到京城的,就是他做出口供,说父亲通敌叛国。
林琛雪看到他,心中就涌起一股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但林琛雪还是忍了下来,笑着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看兄台颧骨高起,肤色润泽,将来必是大富大贵之相,若到那时,难道还差两块胡饼的钱么。”
林琛雪这一句话,说得奴儿杰末心情大好。
他本就是北方蛮夷,肚子里没什么弯弯绕绕,立马笑道:“兄台好眼力,老子马上就要富贵了,可这其他人都是目光短浅的鼠辈,竟然连这都看不出来!”
林琛雪的眉心一跳,又怕多问引起他的警觉,只得讪笑着和他聊上几句。
蛮夷最喜别人吹捧他,林琛雪便寻着对方的好夸赞,说得奴儿杰末开怀大笑,心中对这小白脸的好感,也增加几分。
林琛雪:“兄台是找到了什么富贵的门路吗?也说与兄弟,让兄弟也沾沾光?”
奴儿杰末很豪放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走,来喝两杯!”
他很明显是没钱的,喝两杯又是林琛雪请客。
林琛雪心里骂他几句,指了指街
边的小酒肆:“兄台,你看那边如何?”
奴儿杰末撇嘴,摇了摇头:“这个酒肆太过简陋啦!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奴儿杰末所说的地方在城东升平坊,路途有些远。
林琛雪只有一匹驴。
奴儿杰末看着林琛雪,搓了搓手,笑着说道:“小兄弟,我们俩一起骑着驴子去?”
林琛雪:“我的驴子体弱,不能坐两个人,兄台你坐上去罢。”
奴儿杰末说一声好,翻身上驴。
林琛雪走在他旁边,帮他牵着驴子。
奴儿杰末心里,对林琛雪的好感度又增加几分。
奴儿杰末带着林琛雪,在一家装修华丽酒楼前停下。
林琛雪抬头一看,酒楼牌匾上写着三个字:春满楼。
因为是白天,酒楼前并没有什么人。
林琛雪刚走进去,就发现不对劲。
这酒楼服侍的不是小二,居然是如花似玉、环肥燕瘦的女孩们。
那些姑娘身穿颜色娇艳的衣裳,妆容是林琛雪从未见过的漂亮。
她们有的坐在桌前,有的站在漆红的木柱后看她,投来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林琛雪发现,这春满楼,居然是一座青楼!
林琛雪是在话本子里,知道青楼这种地方的。
青楼中的跑堂的,全是漂亮姑娘,男人来青楼消遣,便能叫个姑娘道屏风后面一起,或是唱曲,或是吃饭,或是睡觉。
林琛雪去惯了全是男人的酒楼,看到全是姑娘的青楼,不由得既新奇,又兴奋。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