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雪微微一怔。
女人身穿金银丝如意云锦宫装,凤冠环佩,五官明艳,眼睛和萧徇生的极像。
萧徇扶着立春,缓缓站起来:“太子妃万福。”
“你身体不好,就别站了。”孟谨言看着萧徇,眼神冷漠的往林琛雪处一扫:“这是你的新相好?”
她这话说的刺人,萧徇重新在轮椅坐下,抬手咳嗽:“挺伶俐的,还算称意。”
萧徇有走的意思,孟谨言拦住她,冷冷道:“不和我说句话吗。”
萧徇剧烈咳嗽,抬手示意立春推着她过去。
两人来到庭院中,屏退众人。
萧徇抬眼,语气温和:“表姐想说什么?”
庭院中夜凉如水,四周无人。
孟谨言看着萧徇,神情厌恶:“你忘了姨父的话吗,萧家世代,忠君爱国,姨父也是为国事而死,可你和皇后居然谋大事!若是他看到你这般模样,该有多失望。”
御花园无人,但孟谨言的声音,依然压得极低,就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萧徇淡淡道:“看来表姐的心,仍向着太子。”
孟谨言:“太子是先帝的皇孙,是大楚的储君!只有他才能继承大统,你与他争,就算是赢了,也会为全天下所不齿。”
当年梁国公萧誉,率领萧家军出征南齐,打了败仗。
萧家八个儿子,全部战死沙场。
先帝大怒,赐宦官孙通尚方宝剑,将梁国公萧誉在朱吾斩首。()
萧府满门,全部被流放。
?三通七白提醒您《逃婚后,病美人偏执了》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流放之路,何其血腥。
幸存者,萧家长女萧棠,如今已是皇后。
还有身体最为孱弱的五娘,萧徇而已。
萧徇的声音不见波澜:“表姐忘记了吗,当年萧家大祸,他们可没想放过我们。”
孟谨言:“那五妹可知,以暴易暴,不知其非。你这般逆水行舟,总有一天会引火烧身。地狱般的日子才过去多久?你还想在重来一遍么。”
空气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萧徇语气不咸不淡:“表姐放心,我定会在这漩涡中,保全自身的。”
萧徇这般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孟谨言大为火光,她深深吸一口气:“你的小面首给你惹了大麻烦,你私自闯入暖阁,直面御榻是为大不敬。若是明日皇上酒醒了必然会追究,到时候引发龙怒,恶果只有你自己吃。
若你现在放弃,我就和太子爷说,让他帮你在皇上面前多讲好话。”
萧徇淡淡抬眸,对上孟谨言的目光。
……
萧徇走后,孟秋这个暴脾气终于炸开了。
她将林琛雪拽到角落里,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根本没有为娘子着想过!娘子待你如此好,你对得起她吗!”
立春表情复杂站在孟秋旁边,拉着她的袖子:“算了,娘子都没说什么,我们又瞎操什么心。”
“娘子定会有办法的。”
孟秋甩开她的手:“别拦着我!薛七,你知道你的一时之勇,会给娘子造成多大的麻烦吗!”
“娘子平时已是如履薄冰,今日逾越,皇上必会不喜娘子,娘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都是因为你!”
林琛雪呆住了,想起刚才萧徇风轻云淡的样子,心脏好像被人揪住了。
她一直以为萧徇这般的身份地位,做事应该无所顾忌才是。
但她越来越发现,事情好像并不如她想的那样。
萧徇并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有很多需要忌惮的东西。
她给萧徇添麻烦了?
……
萧徇和孟谨言密谈一阵,回来时已是精疲力竭。
中了天寒蛊之后,萧徇的精力本来就不多。
萧徇被立春扶着,上了马车。
孟秋冷冷的看着林琛雪,也不理她,自顾坐在前方的横木上赶着车。
林琛雪心事重重,只能和立春一起坐在外面车架上,吹着风前进。
萧徇沉静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上来。”
林琛雪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两个丫鬟。
孟秋没理她。
立春说道:“娘子叫你。”
林琛雪迟疑了下,手臂抓着车顶,身体轻轻一翻,便进入车厢中。
萧徇的马车外面看起来华贵,里面竟然格外宽敞。
温暖的车
() 厢内,铺着西域进贡的羊毛地毯,毯上放着一张黄花梨木雕成的案几,一张床,墙上挂着几幅前朝名家字画。()
香炉中缓缓升起青烟,周围都是好闻的木质香。
?三通七白提醒您《逃婚后,病美人偏执了》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萧徇已经脱下红裙,换上一身柔软的撒花烟罗衫,正坐在案前喝茶。
关上门帘,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了。
林琛雪抬眸,看着萧徇。
萧徇跪在案几前,不紧不慢的沏着茶:“孟秋性子急了些,她把你当成自己人,才会这样说话。”
宫中御赐的清凤髓味道微苦,但萧徇喝的眉头都不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