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终究有三分毒性,用多了不好。你这蛊毒的解法,也并不只有热剂一种方式。”
萧徇抬眸,看她。
纪斐:“娘子若是能去四季如春的南州休养半载,只怕是比任何药物都用的。”
纪斐虽然如此说,但依然清楚的知道,这对萧徇来说,根本不可能!
别说萧徇的野心异于常人,在这朝廷上待得久了,并不是想退,便能全身而退的。
纪斐看着萧徇愈发不虞的神色,无奈的说道:“还有一个办法。便是拿到火浮玉。”
“那玉石于昆仑山开采而出,距今已有上千年,传说是火凤凰产下的卵,玉身有奇热,若是娘子能将此玉带在身边,能够很有效的减轻寒症。”
萧徇颔首:“火浮玉我也是听说过的,听说这玉现如今在犬戎王手中,并不是我想要,就能拿到的。”
萧徇向来理智的过分,纪斐叹口气:“火浮玉诚然难得,娘子也应该考虑一下,我说过的话。”
“你属于极寒之体,若是能找到极阳男子,时时相处,对于这寒毒,也能有很大改善。”
纪斐说完,看了一眼外面。
萧徇向来对男人无感,就算是对自己家养的面首,也极少亲近。
这位新宠的小郎君,一身阳气像是满的快要溢出来,倒是个为娘子治病绝佳的人选。
纪斐:“前几日,都是你这小郎君彻夜不
离的照顾你,若不是他,你可能早就冷死了。”
萧徇微微一怔。
……
因为萧徇醒来,整个灵业寺上下乱成了一团,过了很久才安静下来。
纪斐走后,林琛雪便进来,继续坐在地上烹茶。
萧徇神情惫懒的倚靠在床头,眯眼看着她,眸光微闪:“前几日,是七郎在照顾我?”
林琛雪:“也有立春,孟秋姐姐在帮忙。”
在萧徇出事后,孟秋和立春都随后赶到了。
林琛雪沏了一杯茶,两手捧着递给萧徇,笑了笑:“娘子尝尝。”
自从中了天寒蛊,萧徇的性子愈趋淡漠。
每每蛊毒发作,清醒过来,愈觉人生如梦,悲凉孤寂。
可如今,看着这唇红齿白的小郎君嘴角含笑,捧着茶汤递过来,萧徇难得的有了些截然不同的感觉。
就像是在白雪飘舞的冬日,出现了一缕阳光。
萧徇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居然唇齿留香,味道清甜无比。
萧徇诧异道:“这是什么茶,以前从未喝过。”
林琛雪:“你猜猜?”
萧徇久病刚醒,除了腹部隐隐作痛,并没有任何不适。
刚才萧徇听纪斐讲了皇帝看见她受伤时的慌乱。
总算是了结一件事,萧徇心内轻松,此时也难得的有些兴致和林琛雪聊天,便随意猜了几味茶。
林琛雪摇头,嘻嘻笑道:“你都猜错了,这是清凤髓!”
萧徇微微一怔。
清凤髓她家中有很多。
清凤髓味道极苦,萧徇总是用这种味道来提醒自己,不要忘却。
这两年来,几乎日日都喝这种茶。
林琛雪:“这是我听别人说来的烹茶秘法,清凤髓明明是名茶,为何喝起来如此苦?这原因便是出自煮茶的水上。这是我找立春姐姐,从外面会仙酒楼里买来的冰,这冰是冬日是掌柜从西山脚下取回来的溪水。”
林琛雪又沏了一盏茶:“将冰放在锅中煮沸即可。”
“第二个问题,便是出在煮茶的木头上,煮茶要用松木,质地温和又不会损害茶品质的,我特地去集市里买了这些东西。”
林琛雪抬眼盯着萧徇,说道:“是以这清凤髓,并不天生是苦的。”
萧徇听林琛雪慢慢讲完,不由得有些发愣,刚想说话,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尖锐的一声:“圣旨到——”
传旨太监笑盈盈的走进来。
萧徇眼神微凝,想起来跪拜。
太监急忙道:“娘子伤还未愈,便不必下床了。”
萧徇:“惭愧。”
太监随后有板有眼的抖开黄绫卷轴,念道:“皇上口谕,说与萧娘子知道,驸马蒋长安自接到为战士们做冬衣的命令后,恐不堪重任,惊惧病倒,这采购冬衣的人选,还是让萧卿来决定吧。钦此。”
林琛雪的心陡然一惊,下意识瞟一眼萧徇。
萧徇面若沉水:“奴接旨。”
传旨太监行了礼,便离开了。
林琛雪看着传旨太监的背影,缓缓皱起眉。
萧徇:“七郎可有什么不理解的?”
林琛雪的心咯噔一声,低声问道:“那刺客……”是萧徇的自己人。
是萧徇让亲信刺杀皇帝的。
所以,虽说是刺杀,萧徇却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
林琛雪猜测,萧徇是在通过这件事,来打消皇帝心中的不快。
原因很简单。
萧徇那日宫宴直面御榻,是大不敬。
林琛雪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在这灵业寺却为君王挡剑,却是极度忠心的体现,皇帝看到萧徇如此,必然能打消他对萧徇的疑虑。
林琛雪想到那晚上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