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忧心。
赐宴依然是烹龙炮凤,奢侈无比,果品堆积成山,宫女们在清玄宫中央唱歌跳舞。
皇帝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在御座上坐了会,便嚷嚷着要找神医吃药。
太子急忙两三步走到皇帝身边,微微弯腰:“父皇,神医在后殿等您。”
皇帝没精打采的扶着太子,先行离开了。
这样一来,大殿就只剩下大臣和胡人们。
林琛雪知道刚才自己在打马球时结仇甚多,如今又揣着犬戎至宝火浮玉,更是引人注意的对象,所以从刚开始就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边吃三鲜面,边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清玄宫中的气氛很是怪异,明明应该是放松的宫宴,却听不到任何的欢声笑语。
对面坐的是胡人们,从左到右依次是犬戎、北狄、以及许多叫不出名字来的小部落。
北狄人用牛肉蘸水,溅出了一点蘸料,犬戎使者将手里的白饭猛地朝着旁边的北狄人投掷过去。
“你娘的,你他娘蘸水弄到老子身上了!”
北狄使者怒目圆睁,骂道:“贱货,老子离你这么远,溅你身上个屁。”
犬戎人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刚才打球的时候,要不是你们北狄反应慢半拍,我们会输?!”
北狄骂的更厉害:“要不是你们犬戎脑子不好使,昨天大晚上的还去逛去窑子,我们会中那小白脸的奸计?”
这下宫殿中就像是炸开了锅,刚才没说话的北境部落,纷纷开始骂骂咧咧。
犬戎人力大无穷,直接将面前的桌椅给掀了,油汤果品洒了满地:“你们北狄就是天生犯贱,早就和这大楚串通好了打我们犬戎的主意,我怀疑你们这次是故意把球喂给大楚!”
北狄人脸色铁青,直接哇哇大叫起来,站起来就给犬戎人一拳。
双方在满地汤水中扭打起来。
林琛雪愣住了,有什么东西蓦然浮现在脑海。
父亲带领大军,驻扎在长留。
分别去和犬戎、北狄送礼。
犬戎和北狄关系恶劣。
刹那间有什么事情豁然开朗,林琛雪的眸光微微闪烁。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萧徇在躺在床上,拼命咳嗽。
穴道已被完全封锁,林琛雪的内力在体内游走,蛊毒稍稍有被遏制,但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热剂所带来的热度,迅速被寒冷压制下去,然后又卷土重来,萧徇思维微微凝滞。
这回折磨她的却不是冷了,而是无法抑制的情潮。
萧徇短暂清醒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这幅模样很没用。
她每次寒蛊发作时,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只不过以前在萧家当五娘的时候,会有兄弟姐妹来关心她。
可现在她只能拖着病体残躯,为着心中的那点仇恨,苟延残喘的活着。
萧徇原本以为,那个人已对她放下了防备。
但没想到,都已经过了如此久,她仍和最初一样。
能远离自己,尽量远离。
可能自己这幅模样,实在是太不讨喜了吧。
若是她们在八年前便重逢,她也许,不会现在这般,讨厌她。
与此同时,值房门口出现一个人。
林琛雪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干净的雪白月白锦袍,头发用一根木簪挽起,慢慢走了过来。
孟秋守在值房门口,颇觉奇怪的看着林琛雪:“怎么这么快?你不是去打马球了吗。”
林琛雪简短的回答道:“已经结束了。”
孟秋忙问道:“怎么样,结果如何?”
林琛雪垂眸,掩盖住眼中的情绪:“很不好,胡人厉害,打不过他们。”
孟秋愣了愣,虽然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但她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林琛雪咳嗽了几声:“我去看看娘子。”
如今林琛雪可是萧徇身边,最得宠的红人了,孟秋也没有觉察出异样,点了点头:“娘子正睡着,放轻点,别吵到她。”
林琛雪:“嗯。”
萧徇在床中处于半昏迷状态,但大量的热剂,又让她的神经极为敏锐。
听到脚步声,萧徇只觉得心脏抽了下,全身都一个战栗,缓缓睁开眼,冷不防看见林琛雪走了过来。
萧徇的心下莫名一松,疲惫的刚想闭上眼,忽然又发现不对劲。
林琛雪一袭白衣,冷冷的看着她,脸上并不是和平时那样,带着人畜无害的笑,而是冷若寒冰。
萧徇半眯着眼,忽然间体内又涌起一阵寒潮。
她微微蹙眉,双眼有一瞬间的失焦。
下一息,林琛雪便快步走了过来,紧紧锢住她的腰,抬手蒙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