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中。
奏折在龙啸宫中堆积成山。
皇帝在吃饭时,问起萧徇的状况,责怪她为何不及时处理奏章,是不是反了。
萧棠不经意间提起这事。
皇帝锁眉,面色阴沉。
当年他扶持萧徇,其实别有一番算计。
太子文武双全,颇有贤名,朝中支持他的大臣很多。
年龄越大,皇帝对他,也越是猜忌。
不管如何,储君做大,对他都十分不利。
萧徇是他提拔起来的,是以萧徇的权力越大,他的地位就越稳。
按理说,太子和萧徇争权,争得越是厉害,他应该越是高兴。
但这太子,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皇帝:“太子安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害萧卿,你们为何替他隐瞒?”
萧棠跪在地上,为难道:“太子乃是国之储君,若是被人知道,恐影响不好。”
皇帝冷冷不语,脸色愈发铁青,怒意在他脸上蔓延。
身旁的所有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出。
六皇子秦宴澈站在萧棠身边,惊恐的看着皇帝,忽然跑了过去,抱住皇帝的腿:“父皇息怒,若是气坏了身子,如何是好?”
皇帝怒气未消:“朕气病了,谁在乎?那个逆子只怕高兴还来不及!”
他话音未落,整个宫殿都
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能把这种话放到明面上来说的,恐怕也只有这位皇帝了。
秦宴澈仰头看着她,清澈的凤眼中满是天真:“澈儿在乎。()”
皇帝心头一软,立马将秦宴澈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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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徇那日虽然淋了雨,但因为保暖及时,她的身体并无大碍。
纪斐从宫中出来,在萧府住下,监督萧徇服药,又亲自伺候了几日。
让纪斐有些惊讶的是,萧徇的身体恢复的很好。
纪斐诧异道:这还真是个奇迹。?()”
萧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精神却也还好。
她听闻纪斐的话,薄唇不经意间一抿。
她随后从袖中拿出一块红色的玉,那玉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隐隐能看到热气漂浮在其四周。
萧徇所中的天寒蛊至寒至阴,最怕纯阳之物。
而北境昆仑山中的火浮玉,却是极具阳气,难怪萧徇的身体,恢复的如此好。
纪斐笑了笑:“那日大楚和胡人联谊,你的小面首力挽狂澜,帮大楚赢回了脸面啊。”
萧徇没有说话,低垂着眼眸,似乎在思考。
纪斐:“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有一人真心为你,真是难得。”
萧徇沉默,有点心不在焉。
纪斐捧着那块稀罕无比的玉石,仔细观摩。
只可惜这火浮玉只有一半,若是一块完整的玉,只怕萧徇的天寒蛊就此好了,也不奇怪。
纪斐连说三个好,将火浮玉用红绳重新串起来,挂在萧徇颈脖上:“这火浮玉是至刚至阳之物,娘子务要日日带在身边,就连晚上睡觉时,也不得离身。”
“若如此,对寒蛊便会有极大程度的缓解。”
……
那日在昭阳殿中,林琛雪因为疼痛至极,昏倒过去。
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自打马球那日下了雨,接下来的几日,都是晴天。
下午,温暖的阳光散落在庭院中,气氛静谧。
林琛雪悠悠醒来,只觉得全身上下疼痛难忍,勉强睁开眼睛,眼皮居然也肿了,还有些发烫。
林琛雪看着头顶青纱帐,目光下移,望向眼前干净整洁的房间,一时间有些恍惚。
喉咙干渴无比,林琛雪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身旁的床垫一陷,似是有人坐在旁边。
淡淡的药香弥漫在鼻尖,很清雅的香味,让人的心莫名安宁起来。
林琛雪微微一怔,费力抬起眼睛,看见一人坐在身边。
萧徇身穿鸦青色弹花暗纹长袍,侧着肩膀,低头看她。
阳光从萧徇身后散落下来,她的位置有些逆光,林琛雪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一缕碎发从她的耳边滑落,蹭的她脸颊发痒。
大量的热剂让林琛雪全身灵敏非常,一下子痒的她想哭,勉强侧过脸去。
萧徇坐
() 在床边,柔和的看着她:“七郎,感觉如何?()”
萧徇的声音将林琛雪拉回现实,林琛雪的心脏咯噔一声,立马想从床上爬起来,却痛的倒抽一口冷气,一下子重新倒在床上。
林琛雪:我……♂()_[(()”
萧徇将怀中那半块火浮玉拿出来,半块碎玉在阳光下轻轻晃动。
萧徇看着她:“这是什么?”
林琛雪被噎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
萧徇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不告诉我,那日你离开值房,是去打马球了。”
萧徇向来不信任何人。
那日林琛雪私自离开她身边,她还真的以为,这个小面首反水了。
林琛雪觉得更害臊了,扭捏道:“我想给娘子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