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圣旨来的是如此让人猝不及防。
太监话音落下,公孙柯只觉得有惊雷从头顶炸过,耳边嗡嗡作响。
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金鳞卫从殿外涌进来,将他按在地上,三下五除二剥下他的官袍。
公孙柯沉着脸,抬眼看着萧徇,后者依然是一副困惑的表情。
似乎很惊讶,怎么刚才还在和他拉着家常的同僚,居然是通敌谋反的危险分子。
公孙柯的目光,寒得像是要滴出冰来。
他忽然猛地一甩袖子,将压着他的金鳞卫甩开:“放开,老夫自己能走!”
林琛雪微微一怔,却看见梁乘迈着小碎步走过来,微笑着看萧徇一眼:“皇上命奴才,说与娘子知道,北镇抚司,与娘子共同审理此案。”
萧徇:“奴遵旨。”随后接过了黄绫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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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柯就这样被关进了天牢,一时间朝臣们都在议论纷纷。
没想到向来刚正不阿的公孙先生,居然会通敌叛国。
也有些知晓其中厉害的,明白这不过是朝廷上,又一次权力争夺罢了。
晚上,萧徇趴在帷幕中,林琛雪挽着袖子,小心翼翼帮她松活着背部肌肉。
房间光线昏暗,林琛雪微微蹙眉,掌心沾了些精油,专注又认真的帮萧徇按着身子。
“徐剽今日已在菜市口车裂。”
萧徇闭眼,清瘦的肩膀微微耸起,只觉得淡淡的青梅香漂浮在鼻尖,也能感受到林琛雪身上的热量。
萧徇轻声道:“此等消息,太过血腥,七郎去打听它做什么?”
林琛雪被噎了一下。
倒不是林琛雪去故意打听,而是整个京城的老百姓都在谈论这事。
而且,她现在还是个大男人呢。
这样血腥的消息,萧徇听得,她听不得么。
萧徇听着林琛雪轻声复盘这次的经过,不由得弯唇。
原来那日林琛雪提着果篮去看李义,李义屏退众人,和林琛雪说道:“那日娘子大庭广众下罚我,我恐四周有太子奸细,所以没有告诉娘子。”
“杜觅前些日子来找奴才,让奴才给他一份娘子的墨宝。”
林琛雪实在是没想到,她原本是来帮萧徇拉拢李义,谁知道有了这意外的收获。
林琛雪回到萧府,拿出那张皱巴巴的信笺给萧徇看了。
萧徇笑了笑:“这李义也是机灵,只是稍微给点恩惠,这么快就把杜觅卖了。”
林琛雪:“他对娘子,大抵是真的忠心罢,怕娘子抛弃了他。”
林琛雪说到这里,自己都没发现的郁结从心底升起来。
就像是,喜欢萧徇的人太多了。林琛雪莫名的不太高兴。
四周光线昏暗,萧徇嘶了一声,抬手握住她压在腰间的手腕,轻声道:“七郎,有些重了。”
林琛雪猛地反应过来,急忙轻了些
:“姐姐这样,可觉得好些?”()
林琛雪是练武之人,力气有些大,萧徇只是被她压着腰部,便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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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徇:“就保持这个力度罢。”
那日在书房中,林琛雪将李义的消息带给萧徇,便和萧徇分析道:“因为娘子对他的态度严厉,他才想捏着这样一个筹码,重新取回娘子信任。”
萧徇:“你也机灵,我只道自己未雨绸缪,要不是你给李义送东西,我还真不知道,公孙柯还下了这样一步棋。”
林琛雪冷不防被表扬,耳根不由得红了:“李义向娘子表达了他的忠心,娘子是打算原谅他了?”
“不。”萧徇笑了笑:“你去告诉他,我很生气。”
林琛雪知道萧徇做事,总有自己的意思,便应了一声是。
萧徇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唇,微笑:“告诉他,若他想继续留在萧府,得帮我做一件事。”
……
那傅老爷得了萧徇承诺的漕船之后,果然就没有再追究江恩的事。
萧徇帮了江术这么一个大忙,经过这件事,江术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已经和太子生了嫌隙。
林琛雪让江术帮忙的时候,江术还有些不愿意,不断地重复着他不能背叛太子之类的说辞。
林琛雪笑了笑:“虽让你背叛太子了?我家娘子听说你与徐剽关系很好,让你拿一封徐剽的书信给她而已。”
徐剽是公孙柯的心腹师爷,和江术关系不错,平日里两人也经常有书信往来。
江术不知萧徇是何意,晕头转向取了徐剽最近寄给他的一封书信,给了林琛雪。
萧徇便让人伪造了徐剽的字迹,让杜觅带给裴恒。
萧徇也是算准了,公孙柯这种位高权重的大臣,只是负责为太子献计,他这样光明伟大的人,自然不屑于做这种事。
这些肮脏的事情,都会让太子亲信来做。
柳氏书法虽然美,但在江湖上早已绝迹,知晓的人很少。
就算杜觅与公孙柯交好,认得公孙柯的字迹,也不会认出公孙府上,区区一个下人的字迹。
而裴恒打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