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楼外为何比武?”
胖管家顿了顿:“是檀香楼主的大弟子许月辞比武招亲。”
难怪那么多人围观,原来是比武招亲。
林琛雪也曾经在话本中看过比武招亲的戏码,但这许月辞姑娘的武功如此高强,只怕没人能打赢她。
萧徇久居朝中,在江湖上却也有人脉,林琛雪来到檀香楼的最高层,只见房间布置颇为雅致,墙上挂满了字画,角落里一张流苏寒玉床,旁边又是一张梨木镌花椅。紫漆描金山水纹案几前,是一张昂贵的象牙席。
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美妇人坐在案几前,面无表情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册,林琛雪在她对面坐下。
这就是檀香楼主许白,她低头看书,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问道:“五娘的人?”
林琛雪:“是。”
林琛雪话音未落,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吱嘎——”一声响,原来是门被推开。
刚才还在下面比武招亲的许姑娘提着长剑,推门而入。
她叹了口气,掌心随意往衣裙上一抹,红色的衣裙上隐隐能看见暗沉的痕迹,似乎沾了鲜血。
许白问道:“可有人胜了?”
许月辞烦躁道:“无人胜我,好生无趣。”
许月辞毫不在意身上的血迹,直接在地坐下,睁开一双美目,定定的盯着林琛雪。
林琛雪:“娘子此番让我前来,是想问楼主关于王茂的消息。”
许白听说她的话,终于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她。
林琛雪:“王茂是江南富商,有良田百亩,前些日子他进京向献上祥瑞,是一块从滨河中发掘的玉鱼。娘子怀疑这块玉鱼的来历,想让楼主帮忙查一查。()”
许白提起湖笔,在纸上记录了两笔,颔首道:明白,三日后来找我罢。()”
林琛雪道过谢,便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许月辞坐在门口,林琛雪想要出门,免不得要跨过她。
许月辞掀起眼皮,闪烁着那双古灵精怪的杏眼,定定的看着她。
林琛雪冲她友善的笑了笑,抬手刚准备拉门,脚底忽然寒光一闪。
林琛雪早就发现许月辞看她的眼神,就像猎人看着猎物,藏在袖中的指尖早就夹起一枚锋利的山花鬼钱,她几乎是刹那间射出铜钱,铜钱“碰”的一声打落在许月辞的长剑上,打歪了她的剑。
疾风掠过,吹起少年的衣摆。
许月辞咦了一声,眼中闪过兴味,忽然站起来,五指成钩,就那样朝着林琛雪抓来。
林琛雪的点穴技术,如今已经是登峰造极,身体微微一侧,两指夹着铜钱挥了一下,刚好打在她手腕穴道上。
许月辞只觉得手臂一麻,左手疾起,林琛雪躬身铜钱只在空中一闪而过,便砸中她的腰部。
许月辞踉跄两下,不由得微微一怔。
林琛雪的动作堪称优美,大有四两拨千斤之势,周围的东西没有丝毫损坏,便已经压制的许月辞动弹不得。
许白诧异道:“南齐功法,不知郎君从何处学来?”
林琛雪身上的所有武功,要么就是儿时阿爷教导,要么就是自学。
林琛雪听到许白这样问,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
本来在江湖上问师承就是大忌,许白也是突然看到消失已久的南齐拳法,有些惊讶才失口问出来。
许白:“月辞,方才若不是这位郎君手下留情,你恐怕早就败了。”
许月辞吐了吐舌头,忽然抓住林琛雪的袖子,如同水蛇般缠了上来,娇俏的说道:“郎君,你打赢了我,我要嫁给你。”
林琛雪:“……”
林琛雪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是断袖,对女人没兴趣。”
许月辞:“……”
林琛雪好不容易走出檀香楼后,看着身侧江南小桥流水,无数条渔舟从水面荡漾而过,凝眉深深沉思。
阿爷从小便教了她许多武功,但是说到底不过只是军中剑、弓、刀而已。
林琛雪这些南齐拳法,基本上都是自学的,因为她三岁的时候,阿爷送她一本书,这本书上讲的东西都很有趣,林琛雪对武学一事,本来就天赋秉异,从小扎扎实实的练起,自然学得很快。
阿爷从未说过,这武学书册从何而来。但是林琛雪从小到大,每次一有人见识到她的铜钱镖和拳法,都会十分惊异。
这套拳法,如今似乎已经在江湖上绝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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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琛雪回到客栈,沐浴梳洗完毕,忽然听到敲门声。
林琛雪拉开门,只见掌柜站在走廊上,恭敬的递过来一封信:“郎君的信件。”
原来林琛雪前往江南前,萧徇早已帮她安排好了住址,这家客栈的老板与萧徇熟识,这样传递消息也方便些。
林琛雪道过谢,回到房间里,慢慢将信拆开。
这封信是萧徇寄过来的,信封拆开,有墨香溢散而出,林琛雪盯着上面遒劲有力的字迹,微微蹙眉。
七郎。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奴恐君此番前去江南,已被太子之人知晓,夙夜忧叹,恐有人不利于你。
一切小心,三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