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始, 叶归冬就把点点放在家里陪着陈翠芳。
陈翠芳不管去哪里,都是带着点点的。
关于鲍文雯的事,她也没瞒着自己两个好姐妹, 吴婶子和杨六婶得知对方居然又出现了, 而且还在跟踪赵大根后,都纷纷皱起眉头。
在下午三点家里的事儿都忙完后, 杨六婶和吴婶子一起来到陈翠芳家, 三人坐在一起讨论这个事儿,点点安静地趴在陈翠芳的脚边。
“你不提起这个人,我都快忘记她了,”吴婶子轻哼一声,“细数起来还真有好几年没听说她这人, 我还以为她已经不在咱们市区了呢。”
“我也是,”杨六婶眯起眼,“她当年要不是脑子不清楚,我们高低上门给她两下,也就翠芳你心善,这种人, 你越对她温和,她越会得寸进尺, 仗着大伙儿说她脑子有问题, 什么不要脸的事儿都能做出来!”
想到陈翠芳挺着个大肚子, 对方跑到她跟前得意洋洋的样子,要不是她们了解赵大根这个人, 还真以为这二人有一腿了。
“大根说她现在瞧着脑子更不清楚,”陈翠芳啧了一声,“我还真怕她发疯, 带着刀子捅大根一下,那可就要命咯!”
“我当年去过她婆家那边,本想警告她几句,结果没看到人,现在我还记得路呢,”吴婶子想了想说道,“先打听打听她现在是咋回事。”
“有道理,如果真的疯疯癫癫的,”陈翠芳冷着脸,“还一直跟踪我家大根,我就写封举报信,把她强送到精神病院去!”
趁着时间还早,三人出了门,因为要坐车不好带点点,所以把点点留在家里看家。
赵礼辉在厂里也惦记着这个事儿,黄追岳看他这一天话少得很,便知道他遇到什么事儿了,于是在休息时间凑了过来,“有啥事儿想不开的?跟哥说说,让哥高兴高兴。”
这话还是学着赵礼辉说的呢。
赵礼辉啧了一声,“最近有个脑子不清醒的人在跟踪我的家人,你说遇到这种事,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是什么?”
“给疯人院递消息,让他们去抓人啊,”黄追岳道。
疯人院就是精神病院。
“可对方的精神时好时坏,目前还没有做出伤害人的事,”赵礼辉一手撑起下巴,影响比较小的情况下,精神病院不一定愿意过来抓人,毕竟像鲍文雯这种情况,抓进去也是一种负担,没人给她交费什么的。
“真要是做出伤害人的事那就晚了,”黄追岳提醒着,“咱们可以先写一封信到疯人院那边去,他们看了如果不去了解情况,后面真出了什么事,那他们也要负一部分责任,也就不会多推辞抓人的事了。”
“有道理,”但是赵礼辉想要了解一下鲍文雯这几年的生活状态,是不是真的精神不对。
好在他下班回家后,从陈翠芳那得知鲍文雯这几年的确很疯。
“她之所以多年没有露面,原来是被她婆家大嫂给关起来了!说是当年从纺织厂辞工后,回到家她婆婆得知辞工的事,就骂了她几句,然后鲍文雯拿起刀就要砍她婆婆!”
陈翠芳想到今天下午打听到的事儿,倒吸一口凉气,“她几个小叔子去拦,多多少少都伤了些,本来让她娘家人过来把她接走,但娘家那边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硬是不管她。”
“婆家这边的人到底做不出把人赶出家门,让人出去要饭的事,可她实在是疯癫,半夜都拿着刀站在房门口,所以他们就把人一直把她关在她房间里,今年年初她婆婆去世了,大哥大嫂的身体也不是很好,看她精神状态比往年好,就把人放了出来。”
“她这一出来就跟踪爹……”
叶归冬倒吸一口凉气。
赵礼辉想了想后,立马写了一封举报信,吃过晚饭后,他骑着自行车,顺着陈翠芳说的地址来到鲍文雯的婆家。
他直接过去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大爷,“你是?”
“您好,请问您是郭富贵郭大爷吗?”
赵礼辉问道,郭富贵就是鲍文雯的大伯子。
“是我,”郭富贵点头,“你找谁?”
“我找您,”赵礼辉笑着指了指院门旁边,“能聊一聊吗?我是赵大根的儿子。”
一听赵大根这个名字,郭富贵立马明白了,他看了眼被锁起来的屋子,拢了拢衣服,走出院子和赵礼辉在院门右边低声聊了起来。
“她又去找你爹了?”
当年鲍文雯骚扰了陈翠芳后,赵大根就气冲冲地找上门来警告过鲍文雯以及郭家人。
郭富贵当然记得赵大根这个人,而且他这个弟妹疯起来的时候,常在房里喊赵大根的名字,听了这么多年,郭富贵最担心的就是把她放出来后,对方又去找赵大根。
现在赵大根的儿子找上门来,郭富贵的脸顿时就黑了。
“对,她这两天一直在跟踪我爹,”赵礼辉点头,“为了我家人的安全,我才不得不来找您商量,她这种情况最好去该待的地方待着,你们看管了这么多年,如今也力不从心。”
说着,赵礼辉就把写好的信递过去。
郭富贵看完后叹息一声,“我那个弟弟走得早,她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