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央有些恍惚,喉咙轻轻涌动。
“国公,河道总督乃是国之重器,大周二品大员,小人来做,恐怕有些不妥!”
叶行爽朗一笑:“本公知道,你害怕镇不住河道上的官吏吧!”
公孙央颇为尴尬的笑了两声。
“小人从小在河边长大,从大河源头向东,到大海的路程走了不下五趟,各处水流深浅乃至水道蔓延都极为清楚。”
“要让小人治河没问题,可是这官场上的事情小人一窍不通。”
“官场?”叶行眼中多了些轻佻:“那也得是本公来定!”
“你放心去做,剩下的就交给我。”
公孙央心底的石头落地,眼中多了几分坚定。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再不答应,便有些不识抬举了。”
叶行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现在开始此处便是河道总督府衙门,你只管治河,剩下的交给本公。”
便在这时,一股极为怪异的气息从不远处传来。
苏甜甜首先警觉,抬眼望了过去。
但见院墙的角落位置,坐着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酒葫芦,咕咚灌着酒。
“咳咳!”苏甜甜咳嗽两声:“国公,您只怕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办!”
叶行顺着苏甜甜的目光看了过去,赫然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黄四海。
“确实还有些要紧的事情!”
“春芽,彩兰,你们两个留在此处,协助公孙大人处理河道事务,本公去去就回。”
上云彩兰顿时瞪大了眼睛,堂堂的靖国公,就算出去办事也得带个贴身侍女啊。
刚要说话,春芽便抓住了她的肩膀。
“国公放心,此处有我二人!”
叶行点了下头,便快步出了院子,苏甜甜紧随其后。
“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黄四海擦着脸上的油渍,颇显邋遢。
“总舵主已经等候多时了,咱们这就走吧!”
叶行也不含糊,跟着黄四海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凉亭。
陈丰海已然坐在石桌旁,悠哉喝着茶水,只是在他手边,整齐排放着几颗人头。
“师父,许久不见,想煞徒儿了!”
叶行做出一副热情之相,闪身坐到旁边。
陈丰海倒了一杯茶送到跟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眨眼的功夫,你就成了堂堂的靖国公了。”
叶行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便嘿嘿笑了两声。
“不过就是个虚名而已,师父不必在意。”
陈丰海脸色淡然,指了下桌上的人头。
“来时看到你被一群山匪纠缠,为师顺手替你清理了。”
“这帮家伙本就是十恶不赦之徒,山寨之中的粮食,金银堆积如山。”
“为师已经将其散给周边的百姓了。”
叶行有些意外:“难不成,出了洛城师父就在暗中保护徒儿了?”
陈丰海咳嗽了两声,不太愿意承认。
“只是碰巧遇到!”
“对了,龙门会之中有一本名册,记录了河道上贪官污吏的名单,以及他们贪墨的数额。”
“只是这名册不全,想要知道其中的关键,只怕得找漕帮!”
叶行微微颔首,眼下重中之重便是彻底整顿河道总督衙门,否则,即便换了河道总督也无济于事。
“还有件事,徒儿一直想不明白。”
“马大元那里有本账册,再加上龙门会这一本,的确能找到贪墨之人。”
“可他们贪来的银两又去了何处?”
陈丰海长叹口气:“你是说,河道上的猫腻,不止咱们看到的这些?”
叶行深吸口气,脸色有些难看。
“无论是以前的诸侯国,还是如今的大周朝廷,每年用在河道上的银两,甚是巨大。”
“如此庞大的缺口,若是被心怀不轨者所用,后果不堪设想!”
陈丰海扭头看向旁边的黄四海。
“告诉弟兄们,暗中查访!”
黄四海有些不情愿:“总舵主,咱们这不就是在给朝廷办事嘛!”
“糊涂!”陈丰海厉声呵斥:“你也不看看大河两岸的百姓成什么样子了,饿殍遍野,易子而食,这是我龙门会愿意看到的光景吗?”
黄四海不敢再有半分怠慢,慌忙退下。
叶行也是看了一眼苏甜甜:“丐帮那边,就拜托苏大帮主了。”
哪知,苏甜甜却撇了下嘴,满脸的幽怨。
“现在的丐帮帮主另有其人,早就不是我了!”
叶行拍了下脑袋,按理说他现在才是丐帮帮主。
“瞧我这糊涂劲!”
“不过丐帮的各种暗语和消息渠道,我还不甚了解,只能拜托你啦。”
苏甜甜从身上取出了一张字条放在了桌上。
“来之前,我就已经吩咐下去了,丐帮各分舵都在打探消息,筹集粮食运往大河两岸。”
叶行下意识抓住苏甜甜的小手,摩挲了两下。
“辛苦你了!”
苏甜甜俏脸通红,赶忙将手缩了回去。
陈丰海咳嗽两声,拿起桌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