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下坠冰冷,知道裴轻舟又问了第二遍,祁渊才回过神,好像丧失了精气神一样,看着如今被苏潼特殊对待的这个人,忍住内心几乎凝成毒液的嫉妒,看着苏潼低低道,
“我是新搬来的租户,想和你们,打个招呼。”
裴轻舟立刻反应过来,“斜对面那户新搬来的,就是你家。”
“嗯。”祁渊低低回应。
“哦,新住户,你好,好了,你现在看过了,可以走了。”裴轻舟点着桌子,慢吞吞道。
祁渊张张嘴,复杂的看着苏潼,想留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那里看着苏潼,舍不得走。
王叔看了眼裴轻舟。裴轻舟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潼手里的最后一个字落下,终于从工作中抽出身来,将一直在写的东西推到裴轻舟面前,盯着裴轻舟,“分析完了,这就是你下一次锻炼的内容。”
裴轻舟眼前一亮,就连王叔都眼露激动,苏潼抬眼后才发现祁渊还没离开,虽然不知道裴轻舟为什么让他进来。但苏潼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事一向漠不关心。
淡淡的瞥了眼祁渊后,和王叔点点头打个招呼,开始针对上面的内容细细的给裴轻舟讲解。
两人凑的极近,如今一个说,一个听,互相交流着,祁渊站在一边,即使努力闭上眼,他们低低的交汇在一起的声音依旧会传到他的耳边。
像一把钢刀,从耳朵直刺到心脏,流出嫉妒恶毒的脓血,祁渊甚至能感受到嘴里的苦涩之意,甚至快要站立不住。
好像只过了一会,又好像过了很长时间,两人的声音终于停下,接着祁渊就听到裴轻舟带着笑的声音,“祁先生,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你还有事吗?”
祁渊不想回去,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和苏潼说,他积攒了那么久的,那么多的话。
他想跟苏潼说,他错了,他不该说那些过分的话。
他以后不会这样了。
苏潼想怎么对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只要他能回来。
他还想问苏潼,他,他还记不记得他,为什么对他这么冷漠。
可是,看着苏潼冷漠的侧脸,祁渊又怕苏潼问他,“那你为什么非要等失去后才知道后悔呢?”
再多的理由都遮掩不住他之前的恶劣的行为。
祁渊全身发冷,他该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看着苏潼如今对他的漠然,祁渊又希望能听到苏潼这样问。
这样,起码,起码还证明,苏潼在乎他。
在乎这个问题。
裴轻舟的逐客令已经下的很清楚了,祁渊在离开时,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看着苏潼,声音飘渺,
“苏潼先生,你……你还记得我吗?”
苏潼淡漠的看了眼祁渊,不关心的转过头,“记得。”
“不是,我是说,我是说,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吗?”祁渊焦急不已,像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苏潼对不感兴趣的事已经有些不耐,而且面前这人,像裴轻舟说的一样,确实烦人。
“如果祁先生说的是和我的那九年时光,记得,还有问题吗?”苏潼看着祁渊,眼中疏离冷漠的情绪明明白白。
祁渊差点跌倒,整颗心像是浸在了冰水里,没有一丝温度。
最后恍惚着离开了这里。
祁渊终于走了之后,裴轻舟和苏潼开始尝试着苏潼的新内容。
第二天一早,三人像往常一样,苏潼和王叔看着裴轻舟锻炼,两人同时感觉到一阵涩意的视线正看着这边,两人对视一眼,略略皱眉顺着视线看过去。
果然,又是祁渊。
不过这次他大概也知道不该靠的太近,这次似乎躲得更远,躲在一颗大树后面,一看到苏潼看过去就赶紧缩回去。
苏潼和王叔都不是普通人,就连裴轻舟出事之前身手也王叔手把手带出来的,怎么会察觉不到这么明显得视线。
王叔冷然的看着祁渊,征询的看着裴轻舟,裴轻舟只是轻飘飘扫了祁渊所在的位置一眼,
“他要看就让他看,我们也没把这一片都买下来。”
有了裴轻舟发话,苏潼和王叔一个不在意,一个听裴轻舟的,就只当没这个人。
王叔今天有事需要去一趟老宅,把少爷托付苏潼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裴轻舟走了一会后,看着苏潼淡漠的坐在距离他稍远的地方,看了看距离遥远客厅,又看了看软的像面条的腿,最后视线停留在祁渊所在的位置。
眼珠一转,可怜巴巴的做到苏潼对面,“苏潼,帮我拿个苹果呗?”
果然,苏潼立刻抬头静静的盯着他:“你想吃苹果?”
裴轻舟撑着脸额上汗涔涔,又指了指腿:“嘴里又干又苦,想吃个苹果压一压。”
苏潼注意到裴轻舟确实已经体力快到极限了,就连手指都在不自觉得抖,这已经是裴轻舟的常态了,苏潼自然已经熟悉了裴轻舟的性格。
点点头,转身去客厅里端了一些果盘和水出来,放在桌上。
裴轻舟拿苹果时手指微颤,看样子已经连拿苹果的力气都没了,苏潼面无表情的走进裴轻舟旁边,拿起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