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行安黑沉的森寒视线扫过许岁之,透过窗户直直看向医院外面,盯着挂在树梢上的发黄摇摆的树叶,久久无声,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快墓碑,上面贴着辛秘书小小的照片。
温柔包容,含笑柔和的面容,永远的被定格在了那块方正的墓碑上,被埋在小小的土堆里。
黎行安猛的看向许岁之,拳头几乎握的发抖,青筋毕露,眼眶充血仇恨,他瞳孔黑的可怕,如深不见底的深渊,慢慢伸出手,爬上许岁之的脖颈,悄然捏紧。
沉睡中的许岁之还在睡梦中,就突然觉得一股没来由得恶寒从头顶升起;吓得陡然睁眼,一眼就看到病床上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眼静静看着自己的黎行安。
“行安,你终于醒了!”许岁之大喜过望,猛的站起身出了病房,惊喜的去找护士,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黎行安第一次没有应他的话,说一声他辛苦了。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身后的黎行安摩挲了下自己的手,看着许岁之兴奋的背影,幽深的眼神像一条浸满了毒液地毒舌,随时准备发动攻击,让人不寒而栗。
不行,现在弄死他,太便宜他了。
黎行安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眼神微眯,许岁之当初所做的一切,还有这辈子做的所有事,他都会,让许岁之,付出应有的代价。
黎行安微微闭上眼,胸腔心跳积烈的跳动着,眼眶微微湿润,回忆着这辈子的记忆,他真的没想到几句居然能回到辛秘书死亡的前两年。
这时候的辛秘书,还好好的活着。
可是,黎行安睁开眼,黑沉的瞳孔连一丝光都透不进去,这一次的记忆和上辈子完全不同,而所有的转折,都和许岁之有关,他不仅被许岁之耍的团团转,甘愿为许岁之做一切,甚至还因为许岁之,彻底将辛秘书推给了别人。
既然他能重生,黎行安想起许岁之的种种,那许岁之种种诡异的变化,明显表明:许岁之也重生了,而且,比他重生的更早。
这一世,他被重生后的许岁之,死死捏在手里,被训的像条狗一样听话,不仅是他,许岁之甚至想把祁渊也训的跟他一样,但是祁渊不傻,清醒了,可他却没有。
黎行安眼中戾气橫生,想起上辈子的种种,尤其是辛秘书躺在血泊里,嘴里不停的往外溢着血微微抽搐,瞳孔放大到了极限,身体渐渐冰凉,周围渐渐围上来的人对着地上的辛秘书指指点点。
一想到那样可怕的景象,黎行安立刻捂着心口剧烈的喘息着,惊慌失措,他死死攥着病床的床单,几乎把床单生生撕破。
“行安,行安你怎么了?行安你没事吧?”许岁之带着医生和护士过来,看见病房内的黎行安捂着心口,额上全是冷汗,痛苦不已的神情,焦急地不行,慌忙大步过去,扶住黎行安。
黎行安一听见许岁之的声音就止不住眼底猩红的恨意,猛的推开许岁之,陌生厌恶的语气让许岁之心底发寒,“别碰我!”
许岁之差点摔倒,还是后面的医生及时接住了他,身后的医生和护士们面面相觑,刚想劝,陡然接触到黎行安森寒的眼神,心里一寒,默默退后了几步。
“行安,你,你怎么了?”许岁之不敢置信的看着黎行安。
黎星安行现在看到许岁之的脸就止不住心里的恶心,他使劲闭了闭眼,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恶心和恨,敛起一切情绪,回想着之前的是怎么对许岁之的,又恢复了原先的温柔,歉然的开口,
“之之,对不起,我刚刚有点头晕,把你认成其他人了。”
许岁之原先慌乱的心这才算是安定了下来,委屈又抱怨,“行安,你刚刚吓到我了。”
黎行安忍着心里的厌恶,“对不起,吓到你了。”
许岁之总算是恢复了原先的笑意,看到后面的医生们才想起来,赶紧侧过身子让医生和护士们过来,“医生,你们看一下他,没事吧。”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们上前,医生看了下黎行安此时的身体状况,又问了一些基本问题,得到黎行安的答复后点点头,又问了护士关于黎行安的问题,
最后才看向许岁之,又嘱咐了许岁之一些注意事项,让他有情况通知护士站的人后,才带着护士们离开了病房。
许岁之送他们离开后,激动的转身看着黎行安,“行安,你终于醒来,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两天,我有多担心,有多害怕。”
黎行安眼底没有一个暖意,半躺在床上,这一世的自己被许岁之耍的团团转,给许岁之送的礼物东西零零总总加起来大概有四五千万。
但是他们两被赶出黎家后,许岁之的一句花完了,这一世的黎行安居然信了。
黎行安不管许岁之把那些东西怎么处理解决,他要让许岁之欠他的,全部连本带利的吐出来,不仅仅是这些,上辈子黎行安在辛秘书死后,调查许岁之的时候,还发现,许岁之并不是许父许母的亲子,他们是许岁之的养父母,因为不能生育,才抚养了许岁之。
但许岁之在偷偷知道这件事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在他养父母破产的时候,卷着钱跑了。
黎行安现在想想,都觉得做自己真的是异常可笑。
许岁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