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本就剑拔弩张的圣教与丐帮算是正式杠上了。
无论是路白羽,还是任瑶岸,都成为了各门各派大好前程的垫脚石。
两人像是棋局上的将棋,看似重重围护,固若金汤,实则步步掣肘,生不得相对,死亦无退路。
然而,路任两人的武功都高深莫测,手段又雷厉风行,一时没人愿意当那个出头鸟,第一个动手,局势在微妙的平衡中僵持。
几日飞快过去,宋芷茵和岳织罗竟一同完好无损地回来了。问她们被何人掳走,这几日又去了何处,她们只说一开始便被打晕过去,是而对后来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再醒来时便已经被送回来了。
以岳织罗之武功,竟有人能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数日,实在匪夷所思。顾柔着人追查亦是无果。
路白羽一行依律该***中复命,顾云天却又传下任务,命江朝欢,顾襄和路白羽擒拿嵇无风兄妹回谷,其余三护法和顾柔则前往长白山,另有秘令。
思及如今正是炎炎夏日,长白山雪化之时,顾云天大概是命几人寻找遗落在长白山脚的孟九转尸体。江朝欢也不由暗忖,孟九转尸体到底有何作用,能叫教主念念不忘至此,甚至连顾柔都派了去?
又猛然想到孟九转送给顾襄的遗书也在雪崩中失落,那里面会不会就写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辛?
一定要在教主之前找到那尸体和遗书,江朝欢连夜派出三宫宫主,又密信联络长白教、无虑派,希望能够抢占先机。
而他自己本想趁这一段时日调查林浦正到底是何身份,身后又是什么势力,却不得不与顾襄、路白羽同行,完成任务。
三人均知,嵇无风兄妹在丐帮庇护下,有任瑶岸,范行宜等一众高手在侧。若想不正面冲突而擒之,唯有引他们出来。
而如何引,却是江朝欢最擅长的事情了。
这日一名丐帮弟子出门归来后,兴致勃勃地和同伴说道:“你说是不是奇了?今日我在天和酒庄听到一伙人聊天,说五猖会的马面鬼死在了淮河边,这下子真做了鬼了。”
“这有什么奇的?五猖会在江南为非作歹,仇人遍布,早该死了。”
“死了没什么稀奇的。”那人一脸神秘地凑近,道:“可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胸口一道剑伤贯穿心脏,入体始重复轻,三挑二抹,是凤血剑的成名绝技鸣凤在竹!”
“凤血剑?他不是死了吗?”
“怪就怪在这。凤血剑嵇老爷子去年过世,他的一双儿女拜在我帮范长老门下,武功稀松平常是我们亲眼所见的。何况他们一直与咱们大家待在一起,也没去过淮河。嵇老爷子又没有弟子和其他亲人,凤血剑按说已经失传了呀。”
同伴点点头,猜测道:“难道是凤血剑死而复生?或者根本没死?”
“反正路过的几派同侪,都说这伤口绝对是凤血剑手笔,总不会是他的鬼魂杀人吧。”
那人胆子小,吓得猛一哆嗦,不敢再想下去,却又想起一事:“就算是他,他为什么要杀五猖会的人?”
“这你都不知道。”他压低声音,自得地卖弄:“据说两个月前,五猖会偷偷潜入嵇府,盗了不少珍玩,还杀了几个守宅的老仆。范长老私下派人去处理了,不让别人在姓嵇的那俩孩子面前提起。”
“这又是为何?”
“估计是看他俩太过庸碌,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唉,凤血剑正当壮年急病而死,又恰逢儿女在外,身侧无人,本就死的蹊跷。这回更是离奇,我看啊,嵇家指不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
八角楼,谢酽执棋而坐,对面是一身红衣的顾柔,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修长的手指出神。明日就要动身前往勿吉,离开谢酽,顾柔竟有些舍不得。
棋局难解,苦思不得之际,谢酽不由长叹口气,便听通传,嵇无风求见。
自太行一役,猎鹿之会暂且搁浅。同盟帮派重又退居豫州,而丐帮向来四分五裂,冯延康率执法一门离去,范行宜则留在豫州,随侍任瑶岸左右。
嵇无风就住在谢酽隔壁的院子里,却是第一次求见。
不是他不想见,而是谢酽深居简出,除了顾柔,几乎从不接见外人。
如往常一般被门口的守卫拦住后,嵇无风却没悻悻离去,反而大叫道:“谢酽!你不想杀江朝欢报仇了吗?我有办法!”
室中的人面不改色,似乎对外面的聒噪充耳不闻。任凭他叫了半天,还是顾柔劝道:“好歹是丐帮传功长老的门下,卖他个面子也无妨。”
谢酽沉默了一会,才点头放他进来。
一脸迫切和愤怒,仍旧是喜怒形容于色的性子,嵇无风怒视着谢酽,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却在触碰到他冷漠疏远的神情时尽皆消殆。
曾经的情义,共历的艰辛,他真的都忘了?他还是谢酽吗?
嵇无风攥紧拳头,终于咬牙开口:“我只问你一句话,希望你不要骗我,也不要瞒我,这里的人,我只相信你……”顿了半晌,“五猖会的事是不是真的?”
“是。”
嵇无风一怔,不料谢酽这么痛快的就回答了,甚至没有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