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在冷家就成了团宠,冷老爷子将最好的全都给了她,少爷更是不必说,直接准备让她任职集团CEO。
要不是她身体这段时间不怎么好,隔三岔五就生病发烧,怕是早就成了冷氏集团旗下唯一一名女总裁。
女人摇了摇头,“先回家吧,以免爷爷和哥哥担心。”
“好。”保镖命司机开车。
冷家的宅院和墓园是完全两个方向,一南一北,车程很长,长到足以让她睡上一觉。
她轻轻闭上双眼,不久便进入梦乡。
或许是因为刚下了一场雨,女人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身子,她梦到了三个月前,落水的那一幕。
寒冷的海水将她整个人给包裹,刺骨的冷让她浑身痉挛,她张嘴想要呼救,却发不出来半点儿声音。
是死了吗?
她灵魂像是悬浮在了半空之中,看着自己的躯体漂浮在海面上。
她看着自己被水手捞起来,看着自己下半身全都是鲜血,又看着自己进了ICU。
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她的耳朵里听到了无数种声音。
ICU是个很恐怖的地方,躺在里面的,都是和她一样昏迷的人,没有人说话,没有声音,气氛也很压抑。
如果突然有声音,那就是医护人员在抢救临床的患者,又或者是又有人死亡。
她在那里躺了一个多月,终于能睁开眼,可看到的第一幕,便是一位被白布包裹着尸体,正躺在她隔壁床上,等着家属来接。
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她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太大波动。
十多分钟后,护士终于发现她醒了,紧接着医生也来了,一番检查后,隔天她被送进了加护病房。
病房里,等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她不认识,之前也从未见过,老者说,他是她的爷爷,亲爷爷。
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他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掌捂着自己的脸,掩面哭了起来。
八十多岁的老者当着她的面儿哭,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正在纠结的时候,冷霖来了。
冷霖说,他其实是她的堂哥,而她是冷家遗落在外的大小姐,名叫冷栀,从前的那些不愉快,可以全部忘掉,从今天开始,一切都重新开始。
冷栀,听着名字都感觉冷冷的。
冷栀又睡了几天,手脚逐渐能动了,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还怀着身孕。
摸了摸小腹,算算日子,应该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可惜,肚子是平的。
没了。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觉得很伤心,或许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又或许是在ICU里见惯了生死,人都变冷漠了。
在距离落水那天两个月的时候,她终于出了院,可是没过两天,半夜因为高烧40多度,又被急忙送来了医院。
一个月的时间,她烧了整整四次,去医院的次数比下馆子都要勤。
医生说,是因为她坠海受了凉,身体需要调养,也需要点时间适应,冷家人很宝贝她,安排了专门的保镖,时时刻刻注意她的情况。
偶尔在某个天晴的午后,爷爷会小心翼翼地问她,她是怎么坠海的,她其实有点创伤应激反应,不太想回想那天的事情,每次都含糊过去了。
直到三天前,她在报纸上看到季家小小姐去世的消息,那些回忆像是被撕开了一道道鲜血淋漓的口子,直直地往她脑海里钻,又像是大团大团的棉花,堵得她喘不过来气,几度窒息。
保镖见小姐缩在座椅上发抖,于是轻轻地给她披上了一条羊毛毯。
她眉头紧紧地拧着,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眼角滑下一滴热泪,保镖犹豫一瞬,准备用手指,替她把眼泪给擦干。
最后,那只手又生生收了回来,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将那滴晶莹的泪花拭去。
冷栀睁开双眼,漆黑的眼眸十分水润,给人一种破碎的美感,入目是霍恒的脸,她问道:“到家了吗?”
保镖看了眼前方,低下头,略感歉意,“还有两分钟,是我把小姐吵醒了。”
冷栀冲着霍恒弯起嘴角,“没事,也该醒了。”
这一觉,好像睡了整整三个月,太久。
两分钟后,汽车停下,冷栀下车。
霍恒看着手里沾了一滴泪的手帕,匆忙收进怀里,伸手去扶她。
冷栀笑笑,“我哪里那么虚弱。”
霍恒抿唇,想说其实小姐你不想笑可以不用笑,可这时,她已经抬步进了屋,到嘴的话只好生生吞回去。
晚餐很丰盛,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冷家老爷子不停给自己孙女夹菜,眉眼间全是慈爱,“栀栀,多吃一点,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来,这两个鸡腿,都是你的,不用给你哥哥留。”
全
冷栀听话的点点头,这种亲人的偏爱,是在方知意过往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不曾有过的。
但冷栀却可以拥有,所以,她很珍惜成为冷栀的人生。
“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加班吧,再过几天等你身体好一些,就去帮帮他,爷爷就你们两个孙子,你哥哥有的你全都有,到时候你当董事长,让阿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