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锦绣沿着昨天的路走了一圈。
这回，她进了书画店。
半个小时后。
这女人怎么还不出来？
跟着她的大林挠了挠头，琢磨了一会儿，他也进了书画店。
店里面积不小，但只有一层楼。
没有店员，书画都挂在墙上。
两个老师正在教五六个小孩儿作画，没人理他。
这里没有樊锦绣。
人哪儿去了？
大林搞不清状况，快步出了书画店，往季家的方向赶。
樊锦绣正跟在他身后。
书画店里挂着一扇帘子，不知情的人以为那是装饰，其实，后面有扇门。
樊锦绣有次带季轻焕过来无意中发现，就问了教画画的人。
那个老师说，他们偶尔也会走后面那扇门，前后都是通着的。
樊锦绣看着男人在巷子口探头探脑，思忖要不要先制住他。
但一来，不知这人想干什么，二来，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同伙。
贸然动手，可能打草惊蛇，也可能让他们狗急跳墙。
白秀菊和季轻焕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樊锦绣思量了好半天，没有轻举妄动。
一直等到男人离开，她才回了家。
季轻然在延林一中交到了不少朋友，也都是高中的同学。
付箐箐和她一个班，就坐在她后面。
她比季轻然小一岁。
性格和王芬芬很像，什么事情都喜欢八卦一回。
付箐箐立志要考上大学，成为华国最具权威、最有影响力的传媒界人物和新闻界翘楚。
季轻然和她熟悉起来，也是在周启仁割腕之后。
她给季轻然讲了不少学校以及省城的事。
但付箐箐的成绩很不稳定。
这回模拟测验，她刚上四百分。
运气好，能去京市。
运气不好，就只能留在省里读大学。
要是想上京市一流大学的新闻系，付箐箐需要超常发挥才行。
季轻然近乎满分的成绩，让付箐箐发现了救命稻草。
她请季轻然给她补课，她愿意付工资。
季轻然倒是不需要她给钱。
付箐箐这么努力，她也愿意帮一把。
考试时间越来越近，付箐箐邀请季轻然放学后去她家，如果晚了，可以留在她家里过夜，这样两个人的学习时间就多了。
季轻然答应了。
她和付箐箐骑着自行车，到了运输队。
连崇山如今是副队长，出车的次数少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办公室。
他要等到五点半才能下班。
季轻然让他回去和家里人说，她今天晚上要去付箐箐家，连崇山点头应了，送她们出了门。
“小然，你和你对象认识很久了吗？”
这是付箐箐第一次见连崇山。
原来季轻然的男朋友这么帅气，个子还很高。
脑后扎着辫子，有股艺术家的气质。
一点也看不出是个乡下人。
不过，季轻然也是这样。
他们两个都和付箐箐印象里的农村人完全不同。
“对啊，”季轻然道，“我们认识好几年了。”
“可是你以后要去京市上大学，你男朋友怎么办？”
难道要分手？
早些年，付箐箐的一个表叔考上大学后，就和他对象提出分开。
那个女人哭得特别伤心，还到付箐箐家里来求过她父母帮忙说话。
这件事给付箐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从小到大，尽管很多人追求付箐箐，她都没有答应和哪个男生谈恋爱。
因为她知道，考上大学后，还有更广阔的世界等着她。
季轻然笑道：“他是我的人，自然我去哪里，他也要去哪里。”
付箐箐瞪大了眼睛。
“真的。”
季轻然对她点了点头。
“他他会同意吗？”
省城运输队可不好进。
付箐箐吃饭的时候，和父母闲聊时说起过季轻然和连崇山。
当时他父亲就说，运输队油水足，能当上副队长，年纪还这么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连崇山如果离开了运输队，他还有什么？
听说他只是高中毕业，家里也没有父母亲人。
季轻然如果读完大学，他们两个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付箐箐并不认为这两人的关系能长久下去。
尤其是，季轻然还长得漂亮。
但这话，她没办法直说。
今天见过连崇山，她的想法稍有改变。
连崇山也很优秀，他和季轻然在一起，郎才女貌。
但是，付箐箐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两个人要有什么长久的结果，难如登天。
她试探地和季轻然询问。
“当然了。”
季轻然笑道：“这是我们两个说好的。”
“可是，他要是不在运输队干了，能做什么呢？”
付箐箐咬了咬唇，说了实话。
“京市的工作都要靠关系，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