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管家敲门进来, 司炀指了指外套问他,“谁的?”
管家被问了一愣,“不是您的朋友吗?”
司炀也有点懵, 揉了揉宿醉的脑袋, 终于想起来点断片的记忆。
是昨天被他招进来打电话的那个, 好像是会所的服务员。听管家的意思竟然不是?
司炀拎起外套看了看,这人身量和他差不多。看这衣服, 的确不是个服务员。
可有趣的是,这人藏头藏尾, 老管家回头在查电话竟然发现打不通了。
所以, 这是做好事儿不留名,还是干脆不想和自己见面?
司炀拎着那个外套,突然对这人生出点兴趣来。原本他还想叫人调了监控看看到底是谁, 可后来公司事情多,他又赶着出国谈了趟生意,等再回来就忘了这一茬。
可有的时候,缘分这两字也是妙不可言。
这一天, 还是那个会馆, 不过这次攒局的是司炀。
请的人是合作商。对方是个很顾家的男人,虽然司炀表面年纪小, 可行事做人却很有风度。
一来二去, 也有不少共同话题。合作谈成,两人的心情都很不错,索性一起出来喝上一杯庆祝一下。
两个人喝酒能够去的地方不少, 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 司炀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会所。
“这地方不错。”合作商十分喜欢司炀的安排。
清净隐蔽又没有那么多□□上的麻烦事儿,对于他这种需要注意避嫌的已婚男士来说, 的确是相当体贴了。
司炀笑着调侃,“看来您和夫人感情很好。”
“哎,年少夫妻。”提起妻子,合作商的脸上也露出温柔的笑意,“她二十岁就嫁给我了。我那会家里乱成一团,家里的生意也差点破产。最开始的时候,让她吃了不少苦。”
“现在日子好了,又东奔西走的,总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她。家里孩子也正淘气,里里外外,都靠着她一个人忙活。”
“我别的做不了,可总得让她安心。”
“冲这句话,我敬您。”
“别别别,司少严重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渐渐兴头就来了。
司炀也有一阵子没和人喝酒,这会遇见合得来的,也乐意多喝两杯。
说来也是有趣,司炀平时千杯不醉,偏每次在这会所里喝酒,最后都会喝多。
强撑着让人把合作商送到楼上的房间休息,司炀自己也晕的够呛。
干脆给家里打了电话,和祖母说了一句,今儿不回去了,打算也开个房间在会所凑合一宿。
可电话打完,酒劲儿就上来了。
司炀靠着沙发上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进来。司炀勉强睁开眼睛看,身形还挺熟悉,多半还是上回那位不透露性命的热心人。
司炀朝着他笑了笑,“来啦!”
“……”那人没言声,照旧走到司炀身边,手里还端着一小瓶解救药,像是想要喂司炀喝下去。
“别,哥今儿不喝这个。”司炀把他凑过来的手推开,借着劲儿坐直了身体搂着那人的腰就把人带进自己怀里。
那人明显吓了一跳,头抵在司炀的肩膀上半晌不敢动弹。
“怎么?害怕了?”司炀就贴着他的耳朵边说话,“我还以为故意弄这么瓶儿酒把我灌醉,是你喜欢我呢!”
“没有……”
“嗯?”
“没有!”
怀里人的音调提高了一些,听着声音挺耳熟,司炀顺口多逗了他一句,“那怎么每次我醉了,你都能掐着点过来?”
“……”
“怎么?不说话了?”
“被说中了不好意思?”司炀低低的笑,这人身上的气息很清爽,倒是符合司炀一贯的猎艳喜好。
他回来也挺长时间了,身边一直没什么人,这小孩不招他讨厌,主动送上门来,享受一把倒也不是不行。
可司炀这心思刚起,怀里这小孩陡然就哭了。
倒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种伤心坏了的无声的哭。
司炀醉得厉害,只觉得肩膀上的衣服湿了。
赶紧捏着下巴抬起脑袋看,只能看清楚他满脸的泪。
“得,不愿意犯不着玩这个。你情我愿的事儿。”司炀最烦男孩哭,尤其这人总给他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现在这么一委屈,也招得司炀心里直别扭。
“去吧!”司炀皱眉想要赶人走。
可却被那人拉住了手腕,“我没骗你。”
“我不是故意灌醉你,是真的凑巧。我今儿来这有事儿。”
司炀噗嗤一声就笑了,他还以为是什么,结果最后竟然是要说这个。
再看他一副你不相信我还要哭的架势,也是有点没辙,最后胡乱糊撸了他脑袋一把,“得了,是哥误会你了。”
司炀动作做得顺手,而这种亲昵的小互动,也终于让那人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司炀头晕的厉害,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那人也是个会伺候人的,见司炀不想喝解酒药,就伸手帮他按摩。
手劲儿适中,恰到好处的缓解了司炀的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