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快雪挨挨蹭蹭地走过去,护工搬了把椅子,让他在江母身边坐下。
声音也好相貌也好,躺在床上的人活脱脱就是一个阿真。可是江快雪知道,他不是阿真,是徐知。
徐知不喜欢他,他很清楚。
要这么装出热络的样子跟他客套,对一个病人来说太辛苦了吧。
江母陪徐知聊了一会儿,徐知时不时把话题抛向江快雪,江快雪闷闷地用简短的词组作答,至始至终低着头。
江母也有些无奈心疼,伸手在江快雪交握的手上轻轻摸了摸,跟徐知解释:“小雪在家里宅久了,有点内向,你不要介意。”
徐知有点失落,笑了一下:“我怎么会介意,我很喜欢阿雪,要是他能多来看看我,说不定我就能好得更快。”
江母笑了。
江快雪有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徐知他,
用不着这样啊,
这样勉强自己。
江母去上洗手间,病房里就剩下了徐知、江快雪和护工。江快雪有点坐立不安,想一个人到走廊上静一静,徐知叫住了他。
“阿雪,你等一下。”他看向护工:“请你先出去一下,我有点话想跟他说。”
护工离开,关上了门。
徐知看着江快雪,开玩笑般问道:“你为什么一直低着头,脖子不难受吗?”
江快雪抬起头,徐知居然会跟他开玩笑,他受惊不小。
江快雪抬头,有点瑟缩地看了徐知一眼。
“不要怕我。”徐知伸出手,似乎是想碰了碰江快雪,看到他下意识后退,又收回手:“我是想问你——”
江快雪不明所以,困惑地看着他。
“还记不记得松月真?”
江快雪十分诧异。
为什么……徐知会知道这个名字。
“我想你一定也发现了,我跟松月真长得一模一样,其实,”徐知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脸都红了:“其实我就是他。只不过在进入那些异次元空间的时候,我不像你总能保留记忆,我压根不记得自己是谁。”
“我不记得了!你说的,我压根不明白……”江快雪几乎是惊慌失措地说这句话的。
可是他必须得这么说。
他怎么也没想到,徐知居然就是阿真,这样一来,他趁着徐知失去记忆,进入异次元空间的机会,向他献殷勤,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自己讨厌的人共度一生,这简直就是比强吻他还要恶劣的事情!
江快雪简直无言面对徐知。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您说的异次元空间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明白。”
江快雪低着头,不敢看徐知的眼睛。
“你……”徐知难以置信:“你为什么会不记得……我们在一起度过了那么长久的岁月。你、你记得我曾经向你承诺过什么吗?”
记得。他当然都记得。
阿真说过,如果可以的话,他会主动来找到他,不会再让他一个人疲惫的苦苦追寻了。
可是——可是阿真是阿真!
徐知压根用不着为自己不知情时许下的承诺负责!
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都不记得了,徐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快雪站起来,后退了一步。
谢天谢地,这时候妈妈终于回到了病房。看见江快雪手足无措地站着,她有些惊诧,走上前来。
“妈,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啊……”虽然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小儿子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令他不舒服的事情吗?江母毫不迟疑地点点头:“行,咱们也该走了,让小知好好休息。”
她礼貌地跟徐知道别。
江快雪跟在她身后,走到病房门口。
徐知忍不住,追问道:“阿雪!”
徐知的声音近乎酸楚了:“你明天能再来看看我吗?”
“我……”江快雪低着头:“不好意思,我有点忙。”
江快雪魂不守舍,跟着江母上了车。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小知说了些什么?”江母有点担忧地看着他。
江快雪摇摇头:“没有。”
他只是一时间太震撼了。
阿真……
他早该想到了,两个人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都是如出一辙。
如果他能早一点想到,一定会离徐知远远的,绝对不会打扰他。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爱了徐知四世,就算是记忆淡化了,这份感情也不可能轻易割舍啊。
江快雪跟着他妈回了家,一个人进了画室。他想起来,这画是想送给他妈当母亲节礼物的,还差一点就能画完了。
江快雪在画架前坐下,画画能让他暂时从心烦意乱中逃避片刻,而这正是他现在需要的。
不知不觉画了一下午,还是妈妈来敲门提醒他出来吃饭,江快雪才骤然感觉到疲惫。
他走出画室,听见楼下传来青年男人聊天的声音。站在扶手边一看,果然是他哥哥江好风回来了,还带了个朋友——魏从信。
这个魏从信对他挺不友好的,刻薄他是阴沟里的老鼠,说什么徐知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