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玩意儿吧。
陈修洁听罢,不假思索道:“若无万金,夫人也不必再提买断一说。”
兰夫人刚喝下的一口茶水险些没直接吐出来,旁边的嬷嬷丫鬟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修洁。
“你怎么不去抢!”兰夫人又惊又骇,没好气道:“陈公子还真敢开口。”
她嘴上嗤之以鼻,心下却多了几分深思,陈修洁无论是外表还是言谈,都不像信口开河的无知之辈,难道他的手法与配方当真值万金?
兰夫人不肯相信,万金是何概念,一金等于十银,万金即是十万白银,兰家家底再厚也才二十来万两白银,这还是加上各地铺子庄子土地。
陈修洁从兰夫人的眉眼间看出她的贫穷,遗憾道:“可以分期付款。”
反正价格他是不让的,几千年后的时代所属的技术,万金已经是白菜价了,再便宜,他心里都过意不去。
而且,陈修洁未来需要银子。
这不是他未卜先知,而是他仔细思考后认为最容易得到洗髓汤方子的方法——用银子买。
钱能通鬼神,如果行不通,那只能说明他给的还不够多。
兰夫人憋着一肚子气回去了。
回到兰家,问及老爷,仆从站在一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老爷今日没好好休息,又见了客人。
兰夫人:“……”更气了。
诸事不顺,相公还阳奉阴违,兰夫人提着戒尺杀去兰子翁所在。
兰子翁正在书房,他趴在桌案上运笔如飞,见到兰夫人进来,他没注意到自家夫人的不善
,欢喜地和她分享:“夫人,今日祝兄来了,很是羡慕我新得的香,还问我在何处买的,能不能匀他一些。”
兰夫人一怔,问他:“祝大人也很喜欢?”
兰子翁点头:“是啊,我正给林师郑兄他们写信,想必他们也会喜欢。”
兰夫人没理兰子翁想要炫耀的小心思,她抬手揉了揉额头,突然发现自己可能小觑了陈修洁制出的香对文人的吸引力。
文人普遍清高,竹清雅,松柏坚韧,都象征着高洁的品行,喜欢竹与松柏的大有人在。
就如兰子翁上司的上司,礼部右侍郎郑云航,一位出身清贵的贵公子,其人不慕名利,厌烦官场的明争暗斗,家族无法,只得把他安排到最为清闲的礼部来。
这位郑侍郎最羡慕向往的就是闲云野鹤的生活,若是知晓有一款香能让他长久浸染竹香,只怕花费十金百金也不嫌昂贵。
他有得是钱。
而朝中,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或者说他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要是能体现他们的高洁,他们能像流水般把银子给花出去。
很快,兰夫人霸占了兰子翁的大半书桌,将他可怜巴巴地挤到角落里,熬了大半宿,兰夫人终于写出一个完整的计划书来。
第二天,她顶着浓妆光临了陈修洁的万宝杂货铺。
陈修洁接过她的计划书,这是一份以他入股分成为前提的计划书,陈修洁有些嫌弃:“不能分期付款吗?”
兰夫人觉得这人真奇怪,哪个更赚钱还用说吗,自然是入股更细水长流,而且对兰家来说,这种也更保险。
她疑惑道:“陈公子缺钱?”
按照她手下仆人打听来的消息,陈修洁应当不缺钱才对,毕竟脚底下这铺子租金就不便宜。
“现在不缺,”陈修洁叹气:“但日后缺啊。”
他已托人打听哪里有避世且落魄的武林世家,也只有这样的人家才好用银钱打动,这笔钱,注定不是一个小数目。
兰夫人只笑,却不打算改变主意,她是商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盈利还没见到,两者之间也不够信任,她是不可能先掏钱的。
好在陈修洁急用钱也不是现在,两人寻了个够份量的中间人,签下合约,陈修洁以技
术入股,分利三成半——陈修洁又争取来半成。
兰家的铺子工匠都是现成的,陈修洁去住了小半月,手把手带了几个徒弟,直到收到一则消息,他才终于从腻人的香气中解脱。
杂货铺门前,牧一宝翘首以盼,见他回来,忙上前道:“公子,丁镖头正在等您。”
屋内,坐着的男人浓眉大眼,不修边幅,看着至少三十多了,坐姿也是大马金刀,饮茶如牛饮,见到陈修洁回来,砸巴砸巴嘴,大手一摆,不高兴道:“陈公子,你家怎么连水都不管够,老丁我喝不过瘾。”
陈修洁莞尔一笑,抬头吩咐:“一宝,给丁镖头打壶井水来。”
他又对丁镖头说:“丁大哥放心,别的不提,水肯定管够。”
丁镖头笑出一口大白牙,牧一宝很快提了壶井水过来,丁镖头也不用茶杯,就着壶嘴牛饮片刻,一壶水下肚,他打了个嗝,揉揉肚子,道:“舒坦。”
陈修洁若有所思:“丁镖头这是刚从外面回来?看着渴坏了。”
“可不是,”丁镖头一点都没隐瞒,也不卖什么关子,“老爹打听到了陈公子你要的消息,说你给的银钱足,让我别耽搁,赶紧来给你报信,我一路上就没敢停,渴坏我了。”
有消息了?
陈修洁难掩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