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瓒儿还小呢。
陈修洁没有直接提出要参军,赵国立国十九年,但战事未休,尤其当今渐老,边境局势愈发紧张,他有的是参军的机会。
而且身为侯府世子,文武老师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他多听些教导也能受益处。
诗文策论上也就罢了,陈修洁依旧保持原身的水准,倒是拉弓射箭以及兵法,他的表现比原身在时稍显优秀。
武学师傅在平远侯面前夸道:“世子比从前更努力了,颇有进步。”
平远侯也觉欢喜,嘴上说不值一提,让武学师傅多压一压,免得小儿骄躁,心中则暗道:“许是经了一番生死,知道努力了。”
如此过了两月,就在陈修洁闭门苦学兵法之时,陛下万寿到了。
早些日子郑氏就在为陛下万寿节的寿礼而忙碌,平远侯难得多去了几趟郑氏所在的院子。
这事陈修洁没有参与,他只是在宫宴那日随平远侯夫妻一同入宫,宫宇华美威严,这是陈修洁几世以来首次入宫,只是心中却并无多少敬畏,顶多感慨了几句,随后便是纯粹欣赏景色了。
平远侯府是开国元勋,座次靠前,他自上往下环顾,能将大半个宴席场景都收入眼中。
赵国立国已有十九载,但宴席之上众人依旧能看出区别,勋贵多富丽堂皇,世家多清贵雅致,不过像郑氏这般世家女嫁入勋贵的也不少,毕竟世家也不是傻子,知道什么时候该向当今投诚。
不久,四下交谈之声忽的一静,所有人离席下跪。
广盛帝到了。
他年已五十,年轻之时也曾驰骋沙场,只是如今被京都的富贵养得有些富态,不过威严之色不改分毫,站在他身侧的是明艳夺目的无忧公主,身后跟着后宫几位高位妃嫔和一众皇子公主。
他落座之后亲昵地拍了拍无忧公主的手,才道:“众卿平身。”
贵人无数,唯无忧公主地位不同。
这一幕被众人收入眼中,心中都有思量。
宴会气氛不错,觥筹交错,歌舞曼妙,一众皇子公主争奇斗艳,希望自己的礼物能得皇帝青眼。
不过看过剧情的陈修洁知道,这一战得胜的是无忧公主。
她也没送什么贵重礼物,不过是亲手学了雕刻,用玉石雕刻出了一条龙,送给皇帝。
好彩头又有好心意,皇帝自然欢喜,拉着她的手连声道:“吾儿至孝。”又道:“众子之中唯无忧最得朕心。”
陪衬的皇子公主们脸都酸皱了。
万寿节后不久,宫中隐有传闻,陛下病倒了,说是万寿节当夜饮多了酒,回宫途中又吹了些冷风,故而病了。
平远侯连着几日上朝都面有忧色,想来传言不假。
陈修洁知道,他参军的时候到了。
剧情中对这件事只是略微一提,道是广盛十九年,万寿节后,广盛帝病重,西烈国举兵犯边,这一战打了大半年,以西烈国退兵为结果。
无忧公主并未亲至边关,但在此事中也起了些作用,立下功劳——反利用西烈国在京都的探子,顺便又将西烈国隐藏在赵国的皇子狄向晓卖了笔好价钱。
在边关战事传入京都之时,陈修洁叩响了平远侯的书房。
在书房侍奉的小厮吓了一跳,这还是第一次见世子主动来找侯爷。
平远侯也很惊讶,让他进来后便问:“有什么事?”
硬邦邦的语气好像陈修洁不该来找他一样。
陈修洁在心底腹诽一句,难怪父子感情不好,哪里有这么当爹的。他撩开衣袍跪下,道:“父亲,儿子听闻边关不宁,有心参军,为国出力,还请父亲应允。”
平远侯手一颤,“胡闹。”
这话听着就像小儿无知之言,边关不宁,他去参军有用吗?
他对这个儿子的未来早有安排,军权握在手里太危险,他爹早就交了上去,他也就在军队里担了个不高不低的虚职,如果陛下需要,才会由虚转实,陛下不需要,那就养着他们。
儿子王瓒文不成武不就,他虽失望,但也觉得这样安全,他就这么一个嫡子,扔进军队里太危险,也不指望他读书能读出什么名堂来,日后去陛下那里求个恩荫,能在朝堂上为后代探探路就行了。
陈修洁并不知道平远侯的这一番所想,但他也不是真打算从平远侯这里得到允许参军,当下便做出愤愤不平之色离开。
没多久,世子遭侯爷训斥的消息便在府中悄悄传开了。
老夫人漠不关心,姨娘庶子暗暗欢喜,二房三房辛灾乐祸,至于郑氏,她连忙让人把世子喊了过来,关切问他缘由。
陈修洁将自己打算参军的消息说了,他在郑氏面前跪下,年轻的面容上一片坚毅:“母亲,儿子想为您争口气。”
这是原身的想法,他尚且年轻,难以解读自己复杂的心情,但陈修洁明白,便替他说出口。
郑氏泪如雨落,跌下座椅,紧紧抱住儿子。
她没想到,儿子这么懂事。
身为郑氏之女,她在闺中何等尊贵出色,不想后来嫁的丈夫并不怜爱她,生的儿子又平庸不出彩,郑氏的日子并不好过。
但如果儿子懂她的苦楚,心疼她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