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寿洞天,惊虹城。
玄冥教占据此地后,只先将没来得及撤走的仙宫弟子关押起来,之后就急急忙忙地举行了欢庆盛宴。
夜晚冷风呼啸,生活在惊虹城的众人不是没有看到燃烧的宫殿,但都紧闭门户,没有试图赶去查看。
陈修洁含笑注视着不远处的女修,目光平和似静静流淌的溪流,然而他的内心却不如表面一样平静,玄冥教是一个□□,都杀了其实也不为过,不管慕玉初衷为何,结果喜闻乐见,但前提是宫殿中没有被玄冥教教众抢来寻欢作乐的年轻男女。
所以他才说慕玉一如往昔,心性丝毫未改,让这样的人得到强大的力量或者登上高位是一件极可怕的事情。
当他沉默着的时候,他的力量随着一件法器散播出去,封锁了这一方天地。
他已决心将慕玉留在这里,不会再给她逃脱的机会。
在宁寿洞天中,道君的力量无法被使用出来,没有比这里更合适了结因果的地方。
一场大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这场雨不是自然的天象变幻,饱含了陈修洁的灵力。
慕玉全身紧绷,她没有阻止,在生死面前,玄冥教只是小事,这位容貌娇柔的女修嘴角上扬,露出讥诮的笑:“你还是这样天真、心软。”
这是她从前能够成功骗到原主的原因。
陈修洁没有否认,他微笑回应了慕玉:“我认为这是美德,倒是慕道友,汲汲营营数百载,成果似乎不怎么好。”
他知道慕玉真正想要的是迟玉道君的关注乃至爱意,但慕玉不知道他清楚这点,只以为他指的是她在太元道派的地位。
那也一样难堪。
在掌门应辰的刻意防备和师兄应骏的处处针对之中,慕玉即便有千百种手段也难以施展,逐渐落在下风,师尊迟玉道君的确对她多有一分怜惜和看重,但随着应骏处处快她一步,迟玉道君的目光渐渐落到大弟子身上。
说到底,在迟玉道君还不曾对慕玉产生情意的时候,同为他的弟子,他自然更看重优秀的那一个。
剧情只是未来的一种走向,当陈修洁进入世界的那一刻,命运的轨迹就发生了变化,剧情仅作参考。
慕玉不清楚这点,但这不妨碍她对从她手中死里逃生,以至于破坏了她计划的陈修洁心怀恨意,这恨意更是在接下来数百载不如意的岁月中愈演愈烈。
她平常如秋水一般动人的眼眸难以抑制地流露出恨意,率先发动了攻击,她在太元道派的行动处处受限,触角暂时还没有伸到派外,难以知晓陈修洁这些年的动静,但不妨碍她在和陈修洁面对面的时候看出对方的修为。
敌强我弱,先机也被对方给占了去,唯有殊死一搏才有可能寻到一线生机。
慕玉不缺乏死中求生的勇气,压着裙摆的玉璧轻轻晃动了一下,她的眼眸一瞬间变得幽深无比,浓郁的紫色一闪而过。
陈修洁在同一时刻拔出了长剑。
……
慕玉败得很快,并不是她这个道君真传虚有其表,只是她这些年受到的限制太大了,掌门应辰不愿意看到迟玉道君脱离他的掌控,更不愿意见到迟玉道君身边有非应家的人足够影响他的决定。
这些年,慕玉过得极为艰难,她能在应辰的恶意之下成功结婴,而不是道基崩毁,甚至身死道消,已经足以证明她的手段。
修为的差距带给慕玉的压制是压倒性的,她在第一时间就被毁去法器。
破碎的玉璧被击飞出去,浓郁的紫色像是黏稠的液体,从玉璧的裂缝缓缓流出。
陈修洁足够有耐心,但他没有给慕玉太多挣扎的空间,几个呼吸间就夺去了她的反抗能力,向她展示二人的差距。
瞧,她是如此的不堪。
如果不是当初使用了手段,她怎么可能有机会伤到他。
这是证明。
法器被毁去,灵力被禁锢,慕玉的身躯轻轻颤抖起来,她没有求饶,只是仇恨注视着他,咬牙切齿般诅咒道:“我当初就应该下手更重些。”
她认为当时在秘境下手不够重才给了他恢复的机会。
陈修洁沉声开口:“机会只有一次。”他相信原主如果复生,也会记住那个教训,不给他人第二次伤害他的机会。
抵在慕玉心脏处的剑尖用力刺下,层层阻碍被他强力的灵气冲破,慕玉紧咬牙关,没有惨叫,鲜血自她口中溢出。
几个呼吸后,她的身体抽动几下,呼吸渐弱,直至于无。
陈修洁取出行泽道君赐下的宝水洒下,这东西连因果都能消去,毁尸灭迹更不在话下,慕玉的尸身很快就变成一捧尘土,一点光亮企图飞走,但很快就被宝水拦了下来,在宝水下持续了几瞬才彻底化去。
那应该是慕玉留下的后手,可能是想给迟玉道君报讯,陈修洁庆幸临行前行泽道君赐给了他宝水。
*
身处在修士并不是隐秘的世界,惊虹城的众人经常看到仙宫弟子驾驭着遁光招摇过市,甚至连这座城的名字都是目睹了一位大能者路过天际留下的遁光后而得。
数十年间,天地局势变化太大,作为普通人,他们已经学会了明哲保身,任由窗外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