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花钱都大手大脚,现在资金告急,夏可萱咬着筷子,点了点头。
直到很晚,她才做完商母布置的家务,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床上,指尖贴了创可贴,方才收拾桌子的时候被划破,商母的第一反应是去看花瓶有没有摔碎,着实让人心寒,钻进被子里抽噎的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夏可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准确地说,是进入到了对方的身体中。小姑娘家庭和睦幸福,性格活泼开朗,在学校里人缘很好,成绩也很不错,从小学舞蹈,被老师夸赞很有天赋,还在少儿舞蹈大赛中捧回金奖。
她就这样生活了两年,虽然不能控制身体的行动,却也能感受倒小姑娘的所有感受,真实地仿佛亲身经历那样,这让她从变故发生以后,就泡在苦水里的心都放松了许多。
然而,在小姑娘十五岁生日,撒娇让爸妈带自己去旅游以后,这样的美梦戛然而止。
被人从父母身边夺走,注射了麻醉剂,昏昏沉沉被车子带到了码头上,夏可萱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但不能做任何事,她听见开车的马仔和上线用电话联系,将小姑娘带到了一个码头上。
他们在夜色中将女孩搬进船舱,鱼腥味充斥着鼻腔,让已经醒过来,只是被捆住了手脚,堵住嘴的女孩惊恐万分,她的周围,还有许多一样被绑架的人。夏可萱也和她一样恐惧,此刻,她就变成了这个女孩一样。
她看见船舱的门被打开,运送她的人走进来,恭恭敬敬地对着身后的人说:“老大,你让我找的配型成功的人,我已经全部给您抓来,都在这里了。”
夏可萱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这句话表达的信息,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已经死亡许久的封青昊,依旧矜贵,拿着手绢掩住了口鼻,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漠地看了她们一眼,侧头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人检查,他的下属便拿着一叠资料,开始一个个比对。
她就看着对方仿佛挑选牲畜一样指着自己的方向,轻描淡写地吩咐:“到达目的地以后就进行第一台手术,好好养着,不要坏了我的事。”
船从码头出发,抵达的位置她不知道,但应该是封青昊的势力范围,也不是华国境内,因为他们光明正大地将被绑架的人抬了出来,丢进车里。夏可萱单独一辆车,很快被带到了一个手术台上。
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挣扎,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被打了麻药,眼睁睁看着医生剖开自己的肚子,小姑娘失去了意识,但夏可萱能感受到一切,并且,麻药的作用在她身上失效了,疼痛让她想要挣扎逃避尖叫,但被困在身体中的她,什么也做不到。
夏可萱被惊醒以后,眼睛瞪着天花板,躯体还传来幻疼,她缓缓伸手,甚至不敢放下,害怕摸到伤口,但什么也没有,那只是一个梦,只不过这个梦真实得可怕。她粗重地喘息,慢慢坐起来,汗水已经完全打湿了她身下的床单,但她毫无察觉,很冷一般裹紧了被子。
器官贩卖、活体移植,夏可萱记得,自己在封青昊的判决中听见过这样的罪名。但对方说,那些只是下属做的,是帮派的长老和他父亲的手笔,他不知情,他根本没有实权,只是被推出来背了黑锅。
于是,她便信了。
可是现在,她握着被角的手收紧几分,在方才的梦中,对方不仅知道这些交易,还亲手挑选了交易的对象,将他们送上绝路。夏可萱颤抖了一下,身上的疼痛骤然加深了几分,她心中,也对封青昊多了一分怨愤。
她能够清楚地感知到,那不是梦,而是发生过的事情。
在睡梦中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以后,按理说她会失眠,甚至到天明都睡不着,但夏可萱很快又感受到无法抵抗的睡意,不管怎样抗拒,都拽入了新的悲剧中。
于此同时的看守所,商昀晨也在睡梦中经历别人的人生,那是一名出身贫困的少年,商昀晨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贫穷,和他几乎是两个世界,但少年从没有沮丧,乐观得像小太阳,他的父母也很爱他,虽然家庭条件不好,却竭尽全力给了他全部。
少年很争气,考上了重点高中,但一所私立学校以高昂的奖学金对他发起邀请,思考到家里的条件,于是他便同意去私立学校读书,但这是他悲剧的开始。
商昀晨直到看见学校的名字,才想起些许关于少年的事,他在这个梦里看见了自己,傲慢的仿佛看害虫的眼神,一场玩笑下的针对,从孤立的冷暴力开始,到各种欺辱,一点点改变了少年。
太阳终究完全被乌云遮盖,少年的成绩一落千丈,人也变得阴郁起来。在少年身体中经历这一切的商昀晨,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脸会产生面目可憎的感觉,那种痛苦和疼痛太过真实,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区分自己和少年,甚至产生了拉着过去的所有人一起死的愿望。
包括最后少年生病时的各种情绪,他也一一体验,少年转学,各处求医,父母想要高发却求助无门,并且用几十万堵了嘴,而那几十万,全部砸在了少年的医疗费上。
梦境结束的时候,商昀晨的心中还残留着病情发作时绝望的、想自杀的情绪,他茫然地回忆起过去,却发现从自己的角度,怎么也想不起过去,男孩只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