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都情不自禁看向皇后的肚子,再看向信誓旦旦的苏露。
第一个跳脚的毫无疑问是季骅:“胡说八道!皇后什么时候有的身孕!我明明……”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刀剑相击的声音打断,护在他身边的虽然是禁卫军的精锐,但对比起苏露带来的精兵,无论是气势还是经验,都如同纸糊一般不能抵抗,呈现出节节败退的趋势,很快就被制服,包括季骅在内,都被按在地上,而后妃们却没有被士卒挟制住。
苏露侧头看向身后亲兵:“去找起居郎过来,我要看以往的记录。”
她笃定即便后宫没有了自己,以季骅的性格,也不会直接将萧诗沁推到人前,他一定会在面子上做得很好,看似雨露均沾,尤其是皇后,有礼法压制,每个月都会去两次,至于做什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起居注上,一定会写上侍寝这件事。
“不用找了,本宫记得,”皇后似乎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让侍女扶着自己,仿佛才知晓自己怀孕一样小心,“他初一十五都会来本宫这里。”
萧诗沁难以置信地看着季骅,因为对方说过自己什么都没有和其他妃子做过,只有她一个。而季骅被身后的士兵捂住嘴,目眦欲裂,根本说不出话,现在他的意见和想法已经不重要,苏露和皇后交换一个眼神,已经达成共识。
制服了季骅,这座皇宫包括这个国家,已经落到她的手中,苏露不过使了个眼色,就有士兵去往各个妃嫔处,强硬地带她们离开,还在惊惶中的后妃看见武器不敢挣扎,但士兵都是女性,也缓解了部分恐慌,这也是苏露坚持带上女兵的原因之一。
皇后和德妃也被请走,不过是恭恭敬敬,尤其德妃,走到她旁边的女兵根本压抑不住自己激动和崇敬的心情,眼神亮晶晶地喊“将军”,林珠从记忆中找到几张稚嫩的面孔,与如今结合,有些迟疑地念出两个名字。
两个女兵更激动了:“将军!您还记得我们吗?”
虽然如今是苏露带兵,她们也对其心服口服,但林珠是最初带她们的人,将她们从普通农家女发掘成女兵,对她们的意义非凡,如果立场相对,或许会有些为难,但现在同一立场,她们便只是看着自家将军,只觉得心疼,在这宫墙之中确实不如在边疆时候意气风发了。
这里的动静也被其他还没有离开的人听见,季骅和后妃们的表情更加奇特了,他们印象中的德妃,与别人口中的将军毫无关系,今天简直颠覆了过往的所有认知。
与其他看起来被押送的后妃不同,德妃大步走在前面,看起来仿佛领军的将领,而皇后则如同被护卫着。只不过所有人都连一个眼风都没有给季骅,他拿着虚情假意对待他人,除了原主这样拎不清,被宠爱冲昏头脑自以为真爱的,其他无论世家贵女还是小家碧玉,都早已心冷,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行动。
不过在带走萧诗沁的时候,她的表现还是能宽慰季骅的心的,表现得如同生离死别,而无情拉走她的士兵就是残忍得棒打鸳鸯的坏人。
苏露脸上带着笑容,示意了一下士兵,两人微微松懈,确实让萧诗沁找到了机会,挣脱禁锢跑到了季骅身边,抱住他:“我是绝对不会和他分开的。”
“感天动地的爱情。”苏露也没有强制让两人分开,而是看着两人诚恳地评价道,在其余后妃都离开之后,让人松开了对季骅的控制。
出乎意料,他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对自己的控诉,而是对萧诗沁的安抚,在面对她的时候,季骅确实是一个合格的爱人,只不过这样的优待,仅仅给了萧诗沁一个人,却将许多女子拽入了深渊之中,或许也并不够合格,他的举动不若表现出的深情,真正的爱情是不可能在说着爱的时候,还为了所谓的大局和其他人亲密,这只不过是无能的借口。
苏露就这样看着他们,季骅过了会儿才转过头,柔情似水立刻变成了万里冰封:“苏露,你居然能做下如何大逆不道的事情!”
“都已经到了现在,你还是看不清形势。”她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季骅大概是被原主的态度惯坏了,离阶下囚不过一步之遥,他还是用上位者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不过这样倒也没关系,季骅的态度是好是坏,对于结果都不会有变化,看着还想呵斥什么的季骅,她手中刀光一闪,整个宫殿都安静下来,萧诗沁的尖叫在黑暗中传出很远,还没走远的妃嫔颤抖一下,加快了脚步,想趁着她还没有改变主意,回到熟悉的宫殿中。
殿内的其他人仿佛雕塑一般,似乎完全没有看见这一幕,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苏露将还沾着血的剑挂在腰间,对身后的谢五郎点点头:“她就交给你了。”
“多谢主君。”他拱拱手,立刻有人将悲痛欲绝的萧诗沁拉开,这一次强硬地无视她的挣扎,将她带走,这也是谢家五郎加入时所说的愿望之一,作为一个优秀的主君,苏露自然会满足,而她本人提起季骅的头,领着其他人回到了金銮殿。
朝廷中的官员已经强行从家中被带到了这里,羡王站在龙椅前,一句话没有说,听下面的文臣破口大骂他乱臣贼子不得好死,也没有反应。多亏苏露在此之前紧急给他训练过,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