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儿闻言看看金敬一没有开口,因为此时她开口的话只会召来太夫人的不满:她要去梳洗,太夫人偏就不让她梳洗;她要和金敬一谈谈,太夫人偏就不让她和金敬一谈谈。
梳洗什么的当然不算事儿,去不去都无谓;但是五年来夫妻双方都没有半点的音信,需要说的事情有太多了,不能不谈得。
当着众人的面儿,沐锦儿无疑是处于劣势的;而她能不能进府金府,能不能在金府立足,真正取决的并不是太夫人的意思,而是金敬一的。
所以,她定要和金敬一好好的谈一谈;且,她并不是只和金敬一相谈,要在金府留下来且立足的话,只有金敬一的支持并不够。
男人的支持有多虚幻?今天还是非你不可,明天牵起其它女子的手来,他还认得你是谁?
因此沐锦儿很清楚,她能依靠的当然是自己;眼下自然要取得金敬一的信任,但并不是要指望着这个男人过一辈子。
金敬一扶起太夫人的胳膊来:“母亲,您也到了要服药的时候。”
谈秋音看看他同时扶起太夫人另外一只胳膊来:“婆母,我们先去服药吧;敬一,你给母亲取蜜栈。”
她要和金敬一好好的说一说,相信金太夫人也要好好的同金敬一说一说:有些话不能当着沐锦儿的面儿说。
现在让沐锦儿去梳洗也好,正好可以给她和婆母劝服金敬一的机会。
太夫人看看谈秋音,再瞧一眼沐锦儿:“好吧,看在秋音的份儿上;就算如此,事情也并没有结束,我还有很多的话要说。”
她这是对锦儿说,就算你是锦儿也不能重新再回金府,因为她不会同意。
沐锦儿并没有开口,静静的立着目送太夫人和金敬一、谈秋音消失在门外;自有丫头过来引沐锦儿去沐浴更衣,莲香自然是要跟上的。
金府当然不同小家小户,说要沐浴自然就有热水;沐锦儿躺在热水中合上了眼睛,如今进是进了金府,但是想留下并不是那么容易。
不知道是金敬一的疏忽,还是太夫人的阻止,到现在她的身份已经明了,却无一人提及两个孩子。
五年了,难道母亲不想念孩子,还是孩子不想念母亲呢?为什么没有人想到。
莲香坐在浴桶旁边,拿着一只小巧的瓢给沐锦儿淋水:“你不应该问问你的孩子——哪有做母亲的不问自己的孩子,一会儿肯定还会被刁难的。”
沐锦儿猛得在水中坐起,看着莲香一双眼睛里全是冷意:“银子已经给了你,为什么不远走高飞反而要回来?”
莲香歪歪嘴角:“你管得……”
沐锦儿一掌甩在她的脸上:“我问你话你就答,如果你不听的话,我容不得你、金府也容不得你——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不远走高飞?”
莲香抚着脸瞪着沐锦儿:“你神气什么,信不信我……”
沐锦儿直接自浴桶里站起来,就那么赤裸裸的盯着莲香的眼睛:“你再说一个字试一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
“我容下你并不是怕你,只是从前的情份罢了;如果你不知情还想威胁我,我一时也容不得你。”
莲香也站了起来:“你敢吗?如果你在这里杀了人,以为金家的人会帮你,他们巴不得送你去大牢;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我还能……”
沐锦儿不再开口,伸手抓住莲香把她按进浴桶里,眼睛里全是冷静没有半点的疯狂,两只手都没有一点的颤抖。
两只胳膊算不纤细,因为用力一条条的肌肉绷起,显示出拥有它们的主人并不是像表面上所看到的没有半点力气。
相反,她很有力气。
一手按住莲香的脖子,一手按住她的后背,而用一只腿就把莲香的双腿死死抵在浴桶上:这不是平常女子可以做到的事情。
力气是一回事儿,冷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把莲香按进水里是会死人的,可是她却没有半点的犹豫,也没有半点的后怕,就仿佛莲香不是活生生的人。
死死的按着莲香容不得她挣扎自水里抬起头来,直到她认为可以才松手,冷冷的看着莲香跌坐在地上,如同离开水快要死掉的鱼一样拼命张大嘴巴呼吸。
但是肚子里的水却不停的涌上来,让莲香又是咳又是呕吐又是要呼吸,难受至极。
莲香现在却顾不得自己难受不难受,刚刚在浴桶里的片刻却像是几年那么久,胸腔里憋闷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就要在她有胸里爆开。
死亡是那么的近,近到她和其面对着面、鼻尖对着鼻尖,那不是恐惧,真得不仅仅是恐惧。
她到现在就算是极为难受,可是双手双脚都还在抽搐,因为怕。
沐锦儿取过棉巾来擦拭自己,看也没有看湿了半身瘫在地上的莲香;擦好身子后,她淡淡的道:“衣服。”
莲香虽然刚刚缓过气来,手脚还不是那么有力,却一下子跳起来:“是,是。”就要伸手去拿架上的衣服时,却又被锦儿喝止了。
“笨手笨脚的东西,你这个样子拿到的衣裙我能穿吗?”锦儿冷冷的看着她:“你想要做个丫头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你就要有做丫头的本份。”
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