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并不想让所有的人都为自己所用,那本就是不可能的;只要让她们能老老实实的就可以。
收拾金保柱一家人的时候,能敲打一下自己院子里的人,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莲香接过九歌奉过来的茶送上来:“夫人,我还认为您要把人送到老爷那里去呢。”因为锦儿说过不会插手金府的事情。
锦儿看她一眼并没有多解释,只道:“绑起来打的时候方便。”
莲香闻言不知道要接什么话,便后退一步立到锦儿的身后,却琢磨着锦儿的话:不会是有什么暗指吧?
锦儿看到远处有人来了,对打累的几个媳妇子道:“再用用力,很快就可以歇一歇了。”
来的最快的人是金敬一,他到了后看也没有看金保柱一家人,只是冲到锦儿的面前:“你还好吧,院子里怎么走了水?!”
锦儿正要回答,就看到敏儿和一个粉妆玉琢的男孩儿奔过来,跑得两个人是一头的汗水:“母亲呢,我母亲没有伤到吧?”
敏儿焦急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听得锦儿心里柔软起来,连忙站起来也顾不得答金敬一,张开手就唤敏儿:“你们小心些,看着脚下。”
敏儿和弟弟到了近前,一下子就扑进锦儿的怀中,男孩子眼中有泪却拼命要忍着,可是嘴里还是发出了呜咽的声音:他是第一次见到母亲。
锦儿心中生出愧疚来,原本就是想今天去看礼儿的,却不想她们在这种情形下见面了。
不想孩子看到血,她把两个孩子抱进屋里,温言说了两句话,就听到外面传来太夫人和谈秋音的声音。
人,都到齐了呢。
锦儿在两个孩子脸上亲了亲,摸摸他们的头发:“母亲很好,这里的事情不适合你们在这里,乖乖回去;今天中午咱们一齐吃饭。”
礼儿抬头:“每天都一齐?”
锦儿看着孩子眼中的担心与期盼,知道五年的离开给孩子带去了很大的伤害,连连点头:“每天。”
两个孩子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锦儿出屋一直目送他们走远,才回过身看向太夫人行礼。
太夫人哼道:“我还以为你的眼中看不到我这个老太婆呢。”她和谈秋音早就到了,看到金保柱一家三口的惨状,实实是惊呆了。
最为着恼的人当然是谈秋音,因为她没有料到锦儿会如此直接,如此快的向她下手:直接就把她提拔的管家打了,这算什么?示威吗?
但是她并没有把怒容显出来,也没有为金保柱一家说话,只是照顾着太夫人坐下:好像在她的眼中除太夫人外,就看不到他人了。
就连金敬一她都没有打招呼: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还在生气。
锦儿并不理会太夫人的抱怨,微微欠个身子就算是回答了。
金敬一看看金保柱一家人,因为儿女的到来让他根本没有来得及问什么——管家一家是如何惹得锦儿大怒?
依着他这两天的所见,锦儿如今改变了很多,如果是一般的事情,她是不会动怒的。
但是看看眼前的情形,锦儿何止是怒了。
谈秋音此时看向了锦儿,再瞧瞧金保柱一家面现不忍:“我们是仁善之家,对仆从们能不加一指就不加一指,也是为了子孙后代积德。”
金保柱和田氏哭得一脸是泪,可算是看到主子了:“奴婢冤枉啊。”
锦儿也没有答谈秋音的话,因为谈秋音并没有问一句为什么,直接就扣了一个罪名过来;她又凭什么向谈秋音解释呢。
谈秋音是打理金府上下的人,有什么事情不问青红皂白就断对错,教谈秋音如何做事的却不是她的份内事。
太夫人见锦儿如此很不快:“还不把人放开?你们就看着管家挨打——我们金家什么时候用过如此重的私刑?!”她把私刑两个字咬得极重。
锦儿也不解释,看也不看谈秋音和太夫人,看向金敬一:“老爷,有几个人我想捉了过来问一问——我的院子里现在一塌糊涂,东西都坏了还点起火来。”
“七儿和莲香记下了那些人来,就由她们……”
金敬一点点头:“当然。来人,听你们沐夫人的吩咐;走水一事人命关天,我要看看是哪些人如此胆大!”
“那倒不用问,带头的人就在这里,是田氏。”锦儿指了一上田氏:“就是她带着人要闯我的院子,院门都要被砸坏了。”
金敬一闻言大怒,看向田氏喝道:“是不是你带人去沐夫人的院子?!”
田氏看向太夫人:“奴婢不是……”
“是不是你!”金敬一恨恨道:“看来打得还是轻,接着给我打!”
几个打人的媳妇子刚刚歇过一口气来,听到这一句马上抡起棍子就打:不是只打田氏一个人,被锦儿揉捏到吓破胆子的她们,听到打就齐齐动手。
田氏大哭:“太夫人救命,夫人救命啊。”
太夫人咳了一声:“是我让田氏带人去的。先不要打了,你这几天的火气可真得有点大。”她对儿子很不满。
金敬一闻言愣了愣:“您让田氏她们……”
锦儿却不意外:“原来是太夫人之命,那二十多个杀人放火的人也不用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