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好意我就领了,这礼还是请你带回去吧。”锦儿把礼单放下,上面并没有那样她认为的“礼物”。
难不成,是她误会了谈秋音?
舞笛一笑:“夫人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回礼不回礼的?婢子这里还有一份重礼,却是送给沐二爷的。”
她一面说一面自袖中把一张纸张拿出来,递向了可人身边的沐坚:她并不认识沐坚,但是可人紧紧巴着的男人应该就是沐二爷没有错。
沐坚几乎是把那张纸夺过来,对于锦儿的喝声“坚弟,放下”是充耳不闻。
那张纸就是可人的身契,如今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主人家是沐坚:看得沐坚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一把拉起可人的手来:“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你不用害怕,你就是我的人,就是我沐家的人。”
沐坚说完还不忘向锦儿瞪去一眼:“现在,可人姓沐了,如今你可管……”他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沐老爷的脸却已经拉长了:“这位姑娘,听小女的话应该是谈夫人的身边人吧?我们沐家是贫寒之家,谈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但是东西我们却是用不着的,还烦请姑娘带回。”
他在女儿和儿子中间当然是偏颇儿子,但是在谈秋音和沐锦儿之间,那还用说吗?谈秋音就是送来金山他也不会心动一下。
“坚儿,可人是谈夫人的人,不再是你姐的人,我们沐家不好留她,”他瞪一眼儿子,示意他不许再开口:“让可人收拾一下随这位姑娘回金府吧。”
可人是沐坚看上的人,沐老爷也不介意儿子身边多个女人,但是此时可人却成了谈秋音的人,他便不许儿子再留下她。
更不许儿子在谈秋音的人面前,给自己的姐姐半点难堪;亲疏有别,无关对错。
沐坚叫起来:“父亲!”
可人是如今是他的心尖子,哪里肯舍下?
平常他这样一叫父亲就会依了他,但是这次他的大叫换来的却是父亲严厉的目光:“坚儿,为父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谈夫人的人不便留在我们家中,还不带了可人去收拾。”他在谈秋音的人面前,绝对不能让女儿难堪的。
谈秋音有多么的猖狂,居然使了人到他沐家来给女儿难堪,由此就能想到女儿在金家的日子如何了。
沐老爷心疼了,那可是他娇养在手掌心里十几年的女儿!可是他如今不能给女儿银子,让其和谈秋音一较高下,也没有权势可以给女儿做靠山,让她在婆家能高高的抬起头来。
唯一能为女儿做得,便只有一样了,他岂能再少做半点?并不是不疼儿子了,儿子照样还是他的命根子,但是谈秋音的人与物是打死也不能要的。
舞笛直到此时才笑盈盈的开口:“沐老爷误会了,人是沐二爷买下的,不过那个人牙子可恶,居然多要了许多银子。”
“婢子只是让人牙子把多余的银子吐出来还给了沐二爷,身契上有可人的身价,只要二爷把身价银子给婢子带回去就可以。”
“不要怪婢子贪财,实在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对吧?”她笑着又加上一句:“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可人如今可是沐家的人,并不是姓谈也不是姓金。”
沐老爷没有防备舞笛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而那边的沐坚早就迫不及待的把二两银子丢给舞笛:“如今两清,可人就是我们沐家的人了,谁也不要想把她再夺走。”
舞笛闻言看向可人一笑:“你倒真是好福气,能得沐二爷如此痴心相待。”
锦儿的脸拉长了,但是她能如何呢?有沐坚这么一位好弟弟,如果再纠缠下去,天知道沐坚还会说出什么丢人的话来。
谈秋音算计的很好,那份礼单不过是个引子,不过是个样子,她真正要送的大礼就是可人了:送得让她推也推不出去——她和父亲都能推,但是沐坚却已经收下了。
再说下去,只会让锦儿和沐家更丢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