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夫人却拦住金敬一:“回秋音那里。”
金敬一瞪眼,看着谈夫人:“事急从权……”都到了这种时候,还顾得上那么多吗?再说锦儿都没有说什么,谈夫人又闹哪样。
谈夫人却落泪:“秋音就是因为她才弄成这个样子,如果有个万一的话,她也不想自己沾上她的气味儿。秋音就是要死,她也不会容许自己躺在沐锦儿的床上。”
她扯着金敬一往外走:“送秋音回她的房,快;大夫,大夫来了没有?”
金敬一看看她,再瞧瞧怀中的谈秋音没有作声转身就向外走,自有人送上兜椅来抬起谈秋音,众人拥着急急的离开了。
太夫人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一跺脚也跟着去了;忽然间锦儿这里就冷清下来,里里外外走的只剩下几个人了。
抱剑走到门外喝道:“都远一点,没有吩咐不许过来,惊了王驾你们就是不想活了。”
她回身还把七儿也赶了出去,屋里就只余下她和镇南王以及锦儿。
镇南王挺直的身子马上歪了,身子斜斜的挂在椅子上看着锦儿:“那个谈家的女儿是眨个眼就有一个主意,本王看你,悬啊。”
“不如,跟我回王府得了。”他拿起杯盏一口气喝完水,却没有放下反而在手里抛着玩儿:“说实在的,就是请最好的班子唱武戏也没有这般热闹,倒不会闲得无聊。”
锦儿看着镇南王有点不适应他的变化:“王爷。”
抱剑也没有规矩的坐到锦儿下首:“你就这样忍下去?我还认为你有什么手段呢,千方百计的进了金府,就是为了被人家天天算计吗?”
“你看不出谈秋音人家晕的很是时候嘛,马上所有的麻烦都没有了,而金大人也不能再赶她出去。假的,人家晕过去是假的。”
她瞪锦儿一眼:“你看我做什么,早不看清楚;我和你打赌,一会儿金家的人都被赶回来,因为不能让他们听大夫说什么。有钱嘛,大夫离开时的话便不能信了。”
锦儿听着抱剑用清冷的声音说出这么一大堆的话,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姑娘,知道的真多。”
抱剑眼皮也不抬一下:“这些都是王府里那些人用过的招术,我看了不下十次了,再看不出什么是假的什么是真得,那我就可以把眼珠子挖下来。”
镇南王咳了一声:“给本王留点面子行不行?什么都拿出来说,不知道什么叫做家丑啊。”
他看向锦儿眯起眼睛来:“今天一早的消息,城外的屠夫案和城里秀儿的案子,被京中六扇门中的高手接手了。”
“听说,此人从来没有查不清楚的案子呢。”他把手中的茶盏又高高的抛起,然后接杯子再用杯子去接杯盖,但是他却不会多看一眼,却每次都不会落空。
杯子和杯盖相撞发出的声响也不会让人讨厌,丁丁冬冬的仿佛是一首曲子。
锦儿没有作声,只是看着镇南王。
镇南王一笑:“我就是想,柳大捕头会不会真得什么都能查清楚;金夫人,你说呢?”
锦儿淡淡的道:“那就要问柳大捕头了。”
镇南王看向抱剑:“瞧见没有,就是如此的无趣,想起在山上救了金夫人的时候,那个时候多有趣啊。”
“金夫人还要本王替他报仇,但是本王告诉她仇就要自己报,看着她跟着抱剑学着用剑,学着如何发力;虽然不能再学武,但是那股子狠劲……”
他说到这里忽然抬眼看着锦儿:“倒和现在一样,或者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我还记得金夫人用剑一个接一个把匪首刺死在剑下,还记得她伏在地上大哭与呕吐的样子。”
“杀人,不是个让人好受的事儿。就算是你恨极了那个人,恨不得吃他的肉,但是感觉到手里长剑一点一点刺进那人的身体时,你心里的恨在消失,但定有其它的东西又挤了进去。”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腔调,让锦儿全身的汗毛都站起来:“然后,你还要把剑拔出来,看着仇人的鲜血自长剑上滑动,在剑尖上滴落到地上。”
“那血喷洒出来,喷了人一头一脸一身……”
“不要再说了!”锦儿忽然大叫起来,她站起来身体不停的抖着,脸色苍白如纸;比起谈秋音的脸还要白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