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明话说得极为客气,但是他立在那里半步退让的意思也没有:显然他非见锦儿不可。
做为一个捕快,他如此做是对金家的挑衅,也是对金敬一的挑衅:因为金敬一是正经的朝廷官员。
金敬一眯起眼睛看着他没有作声,他很了解捕快们,如果不是有什么真凭实据的话,那就是他们被人指使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则他们是不会招惹官员。
那眼前这个柳一明是因为什么才会来金家的呢?
柳一明再次致歉:“金大人息怒,在下绝对没有不敬的意思,正是因为感觉案件有些离奇,可能会和金大人的夫人五年失踪之事有关,在下才敢来向金大人请教。”
“得罪之处,一明向大人、向夫人先赔不是。”他说完一膝点地当真跪在了地上!
“在下昨天就去过了镇南王府,虽然没有见到王爷却见到了当日救下金夫人的抱剑姑娘。”
金敬一没有想到眼前的捕快真有个天大的胆子,居然还敢去王府,也难怪他敢到金府来了;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柳捕头,如果案子真如你所说,本官自然无话可说,还要谢谢柳捕头。”
“但,柳捕头如果只是信口开河,或全是猜测之事,那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了;到时本官不但要写信去刑部要个说法,也会上书弹劾刑部!”
柳一明头一低:“不敢在大人面前戏言。”他还是坚持要见锦儿。
金敬一瞪金顺一:“那,我们就去书房吧。”他说完转身唤锦儿:“我扶你。”他对自己妻子的疼爱尽显。
柳一明却抬起了头来看向马车,居然没有一丝要回避的意思:如此盯着人家女眷看极是失礼。
锦儿答应了一声,然后静了一会儿帘子一动,手才伸了手出来。
金敬一握住锦儿的手微微皱眉:“可是不舒服?”他感觉到锦儿的手有些许的凉。
锦儿已经出来:“不用了。”她微微的吸气抬头,看向那个柳大捕头。
柳一明的眼睛也在盯着锦儿,两个四目相对霎间,锦儿的脸色大变,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金敬一连忙扶着她:“怎么了?”今天锦儿经历的一切实在让人着恼生气,他很担心锦儿会郁结在心再病倒。
锦儿的身体如今已经大不如从前。
“没事,只是——”锦儿倚在了金敬一的身上:“有点头晕。”她的呼吸有些不匀。
柳一明看到锦儿的时候,脸上原本平静的神色全成了惊讶,看着锦儿一双眼睛就没有移开,直到金顺一拉了他一下。
“咳,柳兄。”金顺一也没有想到在京城之中结识的,人称木头的柳大捕头如今会如此的无礼,那怎么也是他们金家的女眷啊:“怎么了?”
他发现柳一明的脸色不对,便顺口问了出来。
柳一明咳了两声低下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金顺一看看锦儿再看看柳一明,不相信的再以肘撞他一下:“倒底怎么了?一副见鬼的模样。”
“真得没有什么。”柳一明的脸色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咳了一声道:“我们现在去书房吧。”他显然是有什么没有说出来,弄得金顺一又多看几眼锦儿。
“大哥,去书房吧?”金顺一开口的时候,眼睛还盯在锦儿的身上。
金敬一没有理会他,只是对锦儿道:“我送你回房吧,马上叫大夫来瞧瞧;今儿是不是太累了,燕窝吃过了没有?大夫说过要好好的、长时间的调养。”
锦儿摇摇头:“没有吃。昨儿也没有吃,那东西很金贵的,哪能天天吃。”她说着话气息也稳了下来,然后站立起来:“走吧,不能让人家捕头等得时间太长。”
她没有看过去也感觉到金顺一的目光。
金敬一还是不放心,但是锦儿却道:“柳捕头提起了五年前的事情,靠我们自己来查,倒不如向柳捕头请教一二。”
她说着话对柳一明敛衣为礼:“柳捕头,金沐氏有礼了。”
柳一明低下头:“不敢当夫人一礼,请夫人莫怪在下的鲁莽。”
金敬一便不再多说什么,和锦儿一起陪着金顺一、柳一明到书房落座。茶奉上后,他看向柳一明:“城外的命案我倒是听说过,但是不知道此事和我们金家有什么关系。”
柳一明闻言抬头先看了一眼锦儿,咳了两声后他道:“不是金大人所想的那样,”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道:“城外湖边找到的无名女尸身边有一方帕子。”
“在下仔细辩认过,那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东西,问过当地的捕头才知道那帕子所用的并不是普通布料,除了镇南王府外便贵府才有——都是这宫里赐下来的宫缎。”
“在记录中,除了镇南王府每年都会得到宫中的赏赐外,只有几年前大人因为改良了军粮的存储得到了皇帝的赏赐之中有同样的宫缎。”
金敬一闻言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啊。当年的宫缎如今府中还有没有要问管家才知道,嗯,的确是给锦儿当年裁了一身衣裳。”
柳一明欠身:“在下看到后到王府去问过,那边比较复杂,要查并不容易,但是他们并没有人员失踪过。”
他说到这里又扫一眼锦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