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至荼蘼,透过肌肤都仿佛能嗅到浓郁腥甜的香气。
层层叠叠的花瓣仿佛快要承受不住般沉沉坠在枝蔓间,大朵大朵霸道的花苞完全不加收敛,像要燃尽最后一丝生命般盛绽,漆黑如墨,如妖如魔。
【你是恶魔。】
“如果今天能死在这里,简直就是超luck。”
少女盈满笑意与欢欣的声音在风中扩散。
没有choker的限制,她修长优雅如天鹅的脖颈在夜晚白的耀眼,常年被项圈勒住的皮肤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像被人扼住咽喉用令她窒息的力道掐握。
凌虐魔魅之美。
倘若真的扼住她的咽喉,那双妖冶的异色瞳孔是会被晶莹泪水浸湿、眼尾哭得艳红,还是满带不掩疯狂的张扬笑意、好奇又嘲弄地看着试图摆布她的愚人?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让人兴奋到舌尖发痒。
【为我所有。】
黑玫瑰,实在是很衬她的一种花。
造物主的偏爱连掩饰都不愿意,直白地倾泻于被祂溺爱的孩子。
黑色的火焰在空中烧出一个个空洞,它们与先前的红色大相径庭,看上去竟并不灼痛,反而显出一两分冰冷。
没人会小觑它们,哪怕它们拥簇少女小腿的姿态温顺如家养的犬只,被生生烧没了的重力因子也无言诉说恐怖。
无物不可燃,永不灭之焰。
被黑焰碰到的任何生物都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灰烬没有残渣,整洁得如同世界上从未存在过一个它。
五条悟前进的脚步莫名顿了一下。
阻止肯定是要阻止的,不然异能特务科能抱着他的大腿哭成泪人,大声哭诉负心汉。
但是五条悟真的好好奇,“兽性与理智转化的枢纽”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会很不一样吗?
中原中也可以肯定地说:有。
奇怪的虎狼之词增加了。
他是第一个领悟到枝枝喜欢把战前狠话说成骚话的人,但至少她先前的话换个频道理解还算能说的通,不是很出格。
拿掉choker之后,原形毕露。
枝枝是个很坦诚的姑娘,她不玩欲擒故纵口是心非口嫌体正直那一套,有一说一,非常直白。
于是他们的战斗中充斥着这样鸡同鸭讲的对白:
“再用力一点!”雪见未枝给中原中也鼓劲,“我开始感觉兴奋了。你真是太棒了!让我们乱起来吧!”
中原中也的攻势稍微减弱了一点,小姑娘不满地舔唇:“别这样。不会把你榨干的,给我更多。”
“NakaharaChuya,你可是名字里有五个A的男人!横滨第一A,为你的荣耀而战!”
“你真是个勇猛的男人!保持下去!”
“没有力气了么?”她失望地说,“夜晚还很长,真的不愿意多陪我一会儿吗?”
“我们明明那么合拍,你也很快乐不是么?”
中原中也明明已经失去了意识,硬是被她说得脸颊通红火烧屁股,恨不得一头扎在海水里给自己降个温。
而雪见未枝丝毫没有动摇,对自己毫无逼数。
她对中原中也有十足的兴趣,但没有性趣。
自顾自误会什么的话,不要指望没心没肺的小姑娘负责。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兴奋时说的话不能当真这个道理没人教他吗?
“你还准备继续看戏?”五条悟出现在太宰治身后,淡淡地说,“中原中也的身体撑不住了。”
“黑漆漆的小矮子也只能到这一步了,枝枝玩得那么开心,我怎么忍心打搅她。”太宰治也不意外背后大变活人,他保持双手插兜的姿势没有动,“感到惊讶么?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枝枝。”
“听上去你很有经验?”五条悟突然不爽。
虽然按道理太宰治才是枝枝的娘家人,但不知为什么五条悟总觉得是自己养的白菜被偷了。
太宰治没有回答,他扬扬下巴:“不把人带下来吗?我可上不去。”
五条悟也没办法带太宰治上天,禁魔体质就是如此强横。
白发的男人瞥了一眼打得天昏地暗的两人,勾指扯下眼罩。
湛蓝的苍空之瞳在黑暗中耀眼如辉。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0.2秒的领域绽开,雪见未枝和中原中也猝不及防被半年份的情报灌了满脑子。
中原中也读到了《料理青花鱼的108种小技巧》和《教你如何保养心爱的帽子》。
枝枝……枝枝看到了一摞高数卷子。
被数学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枝枝一秒怂成小仓鼠。
五条老师,你果然是个魔鬼。
五条悟一手拎着一手抱着两个人下来,他把昏迷的中原中也扔给太宰治,却没有放下怀里的少女。
“我带枝枝先回去了。”五条悟不容置喙地说,“横滨的事情我不管,别牵扯我的学生。”
太宰治嫌弃地碰了中原中也一下,用人间失格解除污浊状态,把前搭档撇到一边。
他扫过被五条悟的风衣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的小姑娘,不甘心地比较了一下敌我双方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