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动。”手动禁止美色攻击的枝枝一本正经地说,“要吹的是头发不是脸。”
捣乱这种事,太故意就不好了。没吃亏的五条猫猫难得老实地挪回原地,那么大一只的男人背脊微弓坐在地毯上,轮廓有力的背脊暴露在黑发少女眼中。
扑上去的话,会稳稳地接住她吗?雪见未枝忍不住想。
不怪她不敬业,换成任何人看这么平坦结实的后背都会忍不住想扑上去试试的。好比晨起开窗看见一望无际的厚雪,再懒惰的人也会兴致勃勃冲出门把自己摔进雪堆。
行动力和想象力完全匹配的雪见少女心动了,蠢蠢欲动的小仓鼠爪子在她心口抓挠。
五条悟湿漉漉的发梢在热风下逐渐变得蓬松柔软,不需要刻意塑造发型,稍微抓一抓都好看帅气得不像话。
要找一天给五条老师扎小麻花辫,她想。
雪见未枝关掉吹风机,趁五条悟因为太舒服昏昏欲睡不想起身的时候,一下扑到男人的背上。
如她所料,被稳稳地接住了。
背上的女孩子轻得像一团软乎乎的棉花糖,五条悟头也不回准确地弹了下枝枝脑门:“这位同学,背后偷袭,不讲武德。”
“兵不厌诈。”雪见未枝横着手臂卡住五条悟的脖颈,威胁他,“认输吗?”
“不认。”五条悟笑眯眯地否决。他向后一仰,说话间喉结滚动,触碰到枝枝的手臂。
雄性荷尔蒙最有力的象征携带冲击性的生命力袭来,明明是再微小不过的细节,却让雪见未枝肌肤滚烫如火烧。
战机,延误一秒定胜负。
在女孩子怔愣的同时,白发青年反手用警察捉小偷的擒拿姿势一下把枝枝掀翻,压在沙发上——脸朝下。
“唔唔!”被死死压在沙发上的小姑娘胡乱蹬腿,不满地大声拍沙发以示抗议,大有一口气烧了客厅和五条悟决一死战的顽强意图。
“这款沙发抵枝枝一个月工资,你确定?”五条悟不慌不忙地说。
雪见未枝的动作一下就僵住了,嚣张腾起的气焰偃旗息鼓。
淦,有钱了不起吗?
奢侈!腐败!败家子!狠狠谴责你!
“我认输。”小姑娘满脸不服气地说。
可恶,要是在高专就好了,不就是打架打着打着烧了两栋教学楼吗?夜蛾校长一定能理解!
夜蛾正道:离我的教学楼远一点(隐忍)。
“只是口头认输可不行。”五条悟摇摇手指,一脸不赞同。
欺负枝枝很好玩是吗?等她报复回来要你知道厉害。
雪见未枝咸鱼不能翻身地被压在沙发上,她放弃挣扎地说:“愿赌服输,是要我去银座抢购超难买的草莓千层蛋糕还是竞走去仙台买喜久福?只能二选一,不能全都要!”
五条悟佯装思索地想了一会儿。
他故意拖延时间,果不其然看到沙发上脸蛋压瘪的小姑娘神情越来越凝重。
连竞走去仙台买喜久福都不能打动五条悟了吗?!这波是要她死!
不得了不得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要谋杀!
枝枝慌了,枝枝要自救,枝枝要抱着钱包空空的噩梦烧掉家里沙发——
“我想到了。”在雪见未枝破釜沉舟之前,五条悟反手掏出两张电影票,在女孩子面前晃了晃。
电影票上血腥刺激的惊悚画面让枝枝舒了口气。
什么啊,恐怖片而已。
见过太多穷尽导演一生想象也想不出、折磨道具师半辈子都做不出的丑陋怪异咒灵,人类的想象力已经无法对枝枝造成任何冲击了,她可以面不改色邀请贞子姐姐跳舞,和伽椰子妹妹共进烛光晚餐。
“惩罚是看电影吗?”小姑娘眼睛亮亮,昂首挺胸,“我可以!恐怖片惊悚片猎奇片都没问题,老师害怕的话可以躲进我怀里,枝枝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如果能看到五条悟害怕落泪的名场面,她用光手机内存也要录像留念!
“不是哦。”五条悟否定道,“都说了是惩罚游戏,怎么会只有一场电影。”
“电影只是附加产物。”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歪着头看他的黑发少女,像一只狩猎期的凶兽将猎物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愿赌服输,枝枝来和我玩‘一日情侣’的游戏吧。”
五条悟不容置喙地说:
“从现在开始到今晚二十四点结束之前,我们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