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枝来来回回端菜,又用水冲干净碗筷拿出来。
在把碗筷往餐桌上放的时候,莫名的念头浮现在她心中:
这种新婚夫妻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等吃完晚餐,枝枝和五条悟一起站在洗碗池洗碗的时候,既视感强到她无法忽视。
做饭的人不洗碗,所以负责打湿盘子挤洗洁精的是雪见未枝,擦干水分把盘子摆起来的是五条悟——为了防止枝枝偷偷进厨房做可怕的料理实验,家里的盘子锅铲放得特别高,明明白白歧视一米六。
雪见未枝沉默地洗完了盘子,脑内《绝望主妇》播了三集,满脑子“我不对劲”。
五条悟蹲在电视前调试DVD,对甩着水珠走出厨房女孩子晃了晃手中的碟片:“鬼片,看吗?”
雪见未枝:“……看。”
沙发的分配方式从来不是均分。五条悟长手长脚地霸占整个沙发,雪见未枝抱膝坐在他长腿与沙发靠背的缝隙处,双足毫不客气地踩在五条悟膝盖上,怀里还搂着悟喵。
鬼片开始播放,贞子姐姐和伽椰子妹妹群魔乱舞头发乱飞,清朝僵尸滋着一口蓝汪汪的尖牙蹦蹦跳跳,地面上的血水倒影还有导演组没掩饰好的摄像机和题词板。
各种意义上的烂片,音响里惊叫的噪音丝毫影响不了雪见未枝思考。
敌人这波攻势枝枝没有看懂。
昨晚还是热情似火奔放风,今天怎么突然含蓄内敛了起来?
战术大师,他又有什么恐怖的坏主意?
枝枝想不通,五条悟段数太高太为难她母胎单身人。
黑发少女游离的目光逐渐移出屏幕,慢慢汇集在聚精会神看电影的白发青年身上。
难为他这么烂的片子居然看得下去,真是不挑剔,雪见未枝发散思维。
说是鬼片,五条悟眼里一片平静与漠然的色彩,蔚蓝如海的瞳眸看不出情绪,电视屏幕反射的冷蓝色光芒衬得他皮肤白得惊人,侧脸好看得不可思议。
在不笑也不说话的时候,五条悟看起来非常冷漠。
就像他理应是这样的人:高高在上,目空一切,视一切生命如尘埃。
不是的,这不是五条悟。
他是能在M记眼睛不眨地买儿童餐的幼稚鬼,可以因为一块草莓蛋糕不讲师德地和学生耍赖气得真希抓起大刀满操场追杀他,在聚会的时候凭借一张嘴得罪场上所有人又笑眯眯地说要玩大喜利快陪他玩。
如人类般鲜活的神明——或许这个形容词会更合适。
这样的人,真的会喜欢什么人吗?
雪见未枝歪头,手腕支撑着下颚。
不管怎么看也还是好喜欢,连凌乱的发丝都好可爱。
雪见未枝试图回忆起见到五条悟的第一天,她当时对五条悟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来着?
——哦,人贩子。
好怪啊,怎么会觉得他是人贩子呢?有这么戳人性癖的人贩子吗?
不,她以前是有性癖这玩意儿的吗?
好像没有,区区白睫毛蓝眼睛,根本无法让莫得感情的正义使者动容。
嘶,从什么时候开始枝枝变成了一个沉迷美色的堕落人?她那颗四大皆空的向佛之心去了哪里?
“枝枝,我有这么好看吗?”五条悟含笑的声音在雪见未枝耳边响起,“看太久了,就算是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骗子,你分明就很好意思。
“五条老师不是在看电影吗。”雪见未枝不会轻易留下把柄,“看电影怎么会知道我在看你?”
五条悟也不上当:“当然是屏幕反光看见的,那么明显的视线想忽略也不容易呢。”
好家伙,敢情就没一个人在认真看电影是吗?就算是烂片也要给人家最基础的尊敬啊。
“想看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偷偷摸摸。”五条悟试图打出一个连击,却忽然看见有些词穷的女孩子笑了一下。
熟悉但不常见的笑容,上一次出现是在嘴唇被咬肿的夜晚,伤疤足足疼了一个星期没有好全。
雪见未枝换了个姿势。
她原本抱膝坐着的姿势方便了她的动作,少女一步步膝行过来,如瀑的黑发散落,扫过五条悟的手臂。
在电影反射的幽冷蓝光中,白皙如玉的少女一点点凑近。清浅甜香席卷五条悟的感官,她漂亮妖冶的异瞳满是笑意。
距离禁止在鼻尖与鼻尖相蹭的位置。
雪见未枝懒懒散散地双手撑在五条悟肩后的沙发上,长发落进五条悟脖颈间,扫过男人的锁骨和动脉。
“这下够近了。”她笑盈盈地说,“让我好好看个够。”
作者有话要说: 枝枝:只要我反击的速度足够快,就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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