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
可雪见未枝那句“吃脑花的人终究会被脑花吃掉!”在夏油杰脑内无限循环,竟让一位生活在现代科技社会的少年产生了封建迷信的念头,在吃与不吃间摇摆不定。
“夏油同学,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是公平的。”雪见未枝严肃地说,“你吃掉脑花的脑子,脑花日后就会来吃掉你的脑子,你命中注定有此劫!不要坐以待毙,从现在起开始准备起来如何?”
“现在你只是少吃一口脑花,日后却能换来一条命!未来的你会感谢现在的你自己!”
路过的食堂大妈一阵无语:小小年纪沉迷封建迷信,你们两个果然和那个天天戴墨镜仿佛阴阳先生的小伙子在同一条街摆地摊。
夏油杰纠结地采用了枝枝的建议,作为回报他好心提醒:“昨天你喝醉了,是悟把你送回去的。但他今天好像被人下了降头一样很不对劲,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枝枝茫然地摇摇头。
你怎么能指望喝醉的人记事?她的大脑拥有成熟的自我保护系统,会把一切社死的记忆掐灭在黑匣子里。
“听夏油同学的语气,至少在他和硝子面前我没有做什么。”雪见未枝推理,“就算会社死也是和五条前辈单独相处的时候社死。”
小问题,不用在意,这里是只有五条悟被迫害的世界,枝枝不会受伤。
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哼着歌去校医室找家入硝子玩。
躲在十几米外柱子后面暗中观察的五条悟咬碎了牙。
她怎么能这样?五条悟委屈地想。纠结的、为难的、独自困在狗血剧本里挣扎不出来的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雪见未枝在前往校医室的路上被五条悟拦下来,白毛前辈来势汹汹,一副枝枝欠他八百万没还的要债脸。
“你还记得昨天对我做了什么吗?”五条悟先发制人,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雪见未枝看了看一米九的五条悟又看了看一米六的自己,小心严谨地说:“无论我做了什么,我相信五条前辈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贞洁,不让邪恶的我得逞。”
休想随口碰瓷!除非你砍断自己的一条腿和枝枝平起平坐。
“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五条悟被气笑了,他嘴角的伤口依然在疼,铁证如山嫌疑人竟然还敢狡辩!
雪见未枝同样看到了五条悟唇边的咬痕,她闪电出手,反转术式瞬间运转!
“好了。”枝枝挺了挺胸,理不直气也壮地说,“你没有证据。”
她掌握了足足一百零八种毁尸灭迹小技巧,就是为了在合适的场合派上用场。
你看,这不就用上了吗?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和毫不心虚的枝枝对视。
任他如何用谴责的目光扫视,枝枝说不记得就不记得。
五条悟不再多费口舌,他直接干脆地拽着少女的手,把枝枝拽进一间没有人的空教室。
高专学生少老师少,唯独教室不少,空教室每天都有人来做日常维护,桌椅和地面整洁如新。
五条悟把雪见未枝拎起来,像摆弄洋娃娃一样把女孩子放在课桌上坐好。
空荡的教室安宁寂静,阳光中细尘飞舞,一站一坐的少年少女无声对峙。
课桌自带的高度让枝枝的视线拔高一截,可对比五条悟的身高依旧不够。她晃了晃垂空的小腿,仰头看向双手撑着课桌把所有退路堵住的五条悟。
澄净的光晕勾勒绮丽的容颜,少女水润的唇昨夜被吻得红肿,今天却了无痕迹。
反转术式偶尔也让人恼怒。
五条悟按着雪见未枝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上去。
她的瞳孔因惊讶微微扩大,却没有拒绝。
轻微的吞咽声混着水汽,教室窗台上迎着朝阳的蔷薇花瓣中晶莹的露珠啪滴落下,枝叶颤动不休。
按在少女发间的手松开,五条悟耳根薄红地后退,色厉内荏地说:
“你昨天就是这样对我的!”
主语反了吧?
雪见未枝抬起手擦了擦唇边濡湿的水痕,不满地说:“喝醉之后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还记得。就算真的是五条前辈说的这样,吃亏的人又不是你!”
区区三垒罢辽。
五条悟被气笑了,他一口气推翻昨晚想了一晚上的徐徐图之、循序渐进、不可打草惊蛇战术,直白地说:
“好,不追究这个。”
五条悟的目光极具压迫力地沉下,不容逃离地看着她。
“你告诉我,‘五条老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