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玩具,“我小时候不允许玩这种东西。”
“嗯?”
“爷爷奶奶都很严厉,爸妈也是。”
他甚少聊起他儿时的事——她印象中,他自小就是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在国内读完小学,初中就去了澳洲一直读到大学毕业。回来直接继承家业。
他似乎不愿说太多,一沉吟,又问:“你呢,吃饭了吗?
“吃过了,”她立刻答,“你们呢?”
“我们也是,马上出发去机场。”
“啊——”她突然想到什么,立刻道歉,“……对不起,今天可能,又不能去送你们了。我们今天定设计稿的终方案,”说着又疲惫地叹气,“就快忙完了……”
“没关系。”他笑了笑,并不挂心,“出发和落地我都会给你发消息。”
“嗯好。”
“还有,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
他顿了顿,温声道:“以后,我不想听到你说对不起。”
没等她接话,他扬声:“记住了?”
进了咖啡厅,一晃眼,贺寒声和一个陌生模样,一身墨绿色职业装的年轻女人经过公司正厅。说说笑笑的。
陈旖旎好像在哪儿见过那个女人。
不过只是一眼,他们就消失在扶梯之上。她没看清人。
“记住了,”陈旖旎懒懒一笑,在前台点了单,朝一边的卡座走,边问他:“五点半的飞机?”
“嗯。”
“这次我可调查清楚航班了,别想骗我,”她哼笑一声,“上次就被你骗了。”
沈京墨漫不经心地笑道:“何必骗你。要不是你忙,不然任何一个时间点,我都能把你绑走。让你必须来送我和星熠一程。”
“——爸爸,为什么要绑妈妈呀。”
星熠听到了,在那边天真地问了这么一句,手里拿着个小恐龙玩具,拽来拽去。
陈旖旎跟着竖起了耳朵。
玩具箱归置好了,沈京墨起身,摸了下星熠的小脑袋,正儿八经地解释:“妈妈以前睡觉喜欢被绑着,不然她会梦游。”
星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呀。”
“先自己玩会儿,”沈京墨说完,就从房间出去了,避开了孩子,听她那边也没了音儿,有意问了句:“现在还喜欢吗?”
她的脸就有点儿红了,“说什么……”
这确实是以前,她和他之间的一种私人小爱好罢了。
“等你回国我们可以——”
“——不!”她立刻打断他。
他明显是刻意地一顿,随即便笑开了,换了副正儿八经的语气,淡淡道:“我是说,回国我们可以住新家了。”
“……”
“这次回去,我去看一下房子里的园怎么样了,你不是很喜欢么?”他笑着说,坐在沙发上,顺手点了支烟,双腿微微交叠,“算一算,荒了有,嗯,六七年了吧。”
“六七年?”她深感吃惊。
“嗯,我一直有派人照料,不过你不在,就荒了——我一直在想,该怎么把那栋房子,作为一个家,送给你。”
他吐了个烟圈儿,瞧着那缥缈散开的青白色烟雾。
不远处,挂着一件旗袍。暗红如血,色泽诡异得如刻入骨血的情蛊。是六年前她离开时穿的那件。
他一时沉思。
“陈旖旎,你不知道,”他嗓音泛着哑,“从很久以前,我就想给你一个家。”
“我从车里把你救出来的那天……对不起,”他刚提了句,立刻小心翼翼地道了歉,生怕揭她伤疤,“那天开始,我就不想报复你了。”
那天她失去了她的弟弟,失去了最后的亲人。
“我想给你一个家,”他低声说,“但以前,我不敢……真对不起,旎旎。”
“……”
他看着那件旗袍,想到了她离开的那天,紧紧一阖眸。
声线也沉沉的:
“我是真的爱你。这么晚才说,真对不起。”
“——Ashley,下午好。”
身后,一个同事突然拍了陈旖旎一下,打断了她欲言又止,即将说出口的话,“马上开会了。”
陈旖旎一抬头,眼眶发红。
那个同事才发现她是在打电话,并不知她为什么红了眼,低声道了歉就走开了。
“好了,你去忙吧,”沈京墨听到了,在那边笑起来,“还有很多话,以后我们可以慢慢说。”
她迟疑着:“嗯……好。”
他正要挂,她突然低喊一声:“沈京墨——”
“嗯?”
她是个很不擅表达的人,微微别开了头,看着窗,飘忽了一下思绪,
“我也爱你。”
他愣住了。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听她说爱他。一时都忘了如何反应。等烟要烧到手指,才赶紧捻灭了。
他居然也这么紧张。像个被喜欢的女孩子先告了白的青春期少年。
莽撞。
当然她是看不到他这般无措模样的,“到机场跟我说,一路平安。”
“嗯,好,”他还在回味她刚才的话,挂电话前,不忘嘱咐她一句,“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