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已经与她无关了。
巴黎时间下午四点五十。
夜色将沉,终于改好了。一张张检查过去,顺带着将一封辞呈夹在文件夹里。
她放在桌面上,关了身后的灯。
满室一黑,天色也跟着谢了幕。
她关上门离开。
*
沈京墨本打算带星熠坐私人飞机回国。
但小家伙说他还没去过机场,一直跟他说想坐那种能装很多人的飞机。于是他们便选择了乘航班回国。
安静的休息室中,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铺满了几个婚礼策划发来的场景预设图。
婚礼选址定在港城南海岸,是港城风景最优美的一隅。计划是白天婚礼,晚上在一艘大型游艇上举行晚宴。
方案很详尽,密密麻麻的大几页。
看了快一个小时,沈京墨舒缓着神绪,刚准备收电脑,右下角弹出一封新邮件。
Jessie说Venus临时篡改了合约内容。
明年开春大秀——也是S&R扶持Venus进军中国市场的第一场大秀,御用设计师从Ashley ,改为了Emily。
Jessie问他算不算违约,巴黎分公司那边对Venus颇有微词。
Jessie还小小八卦了一句,听说陈旖旎的设计稿全被压了,Venus准备让新设计师重新制定了。
Venus怕与LAMOUR撞元素,从陈旖旎加入至今沿用的风格也准备大改。
她的稿子已成了一筐废稿。
沈京墨一手支额,指尖儿点了点桌面,浏览下来,容色也冷了几分。
然后打了电话给贺寒声。
不多时就通了,贺寒声“喂”了一声。似乎是也意识到了沈京墨亲自打给他是出于何故。
不过他有自己的理由,正准备解释,沈京墨却比他先开门见山:
“贺寒声,我不认为,出尔反尔是任何一个行业从业者的基本素养。”
贺寒声一愣,“……沈总。”
“你应该知道,我是因为陈旖旎才跟Venus合作,你也知道如果没有她,我根本不会选择你们。”
沈京墨看了眼一边读着故事书,丝毫不懂大人世界有多么波云诡谲的星熠。
他站起身,走到吸烟室前。
打火机火星一晃,点了一支烟,漫不经心地轻笑:“所以,没必要了,对吗?”
“沈总,事情是这样的,”贺寒声据理力争,“换设计师是在我们考虑范围……”
“谢谢你这些年对她和星熠的照顾,”沈京墨淡淡打断,语气平静又疏漠,“我们结婚会发请柬给你的。”
“……”
说完便挂了电话。
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沈京墨抽了半支烟就捻灭了,回来摸了摸星熠的小脑袋,“星熠,要出发了。”
“喔,”星熠答应着,却没抬头,还埋在故事书里,“爸爸,我把这段看完。”
沈京墨直接抱起了他,另一手拎起了电脑。
“爸爸抱着你看。”
星熠在他怀中聚精会神地翻动着故事书,嘴里念念有词的,边还问沈京墨这个字还怎么读。
沈京墨边走,边耐心地回答他,却有些心不在焉的。
到机场就给陈旖旎发了信息,她到现在都没回复他。
小孩儿没一会儿就看完了故事书,吵吵着要沈京墨放他下来。
沈京墨将故事书放进星熠的小黄鸭书包里,拉上了拉链儿,改为拉着孩子的手走。
小孩儿用小碎步撵着他,“爸爸。”
“嗯?”
星熠有点失落地问:“妈妈还、还没打电话吗?”
“妈妈今天很忙。”沈京墨温和地笑了笑。
“哦——”星熠点点头,又抬头,“那爸、爸爸就不会难过吗?”
“难过什么?”
“妈、妈妈没来,爸爸不会难过吗?”
沈京墨低眸,“不会。”
“为什么?”
“爸爸如果那么脆弱,怎么保护你和妈妈。”沈京墨然后遥望了一眼登机口,不由地,也走得慢了一些。
“爸爸——我要走那个!”星熠指着一条长长的,大概有100多米的传送带雀跃不已。
刚没接到妈妈电话的失落霎时没了影儿。孩子就是孩子。
沈京墨被星熠感染了,心情也不由地明快了些,他牵着他小手过去,上去前,按住蹦蹦跳跳的小孩儿,叮咛道:“慢点走,害怕的话,就让爸爸抱你。”
“我才不怕!”星熠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着小身板儿,“我、我也没那么脆弱——我想保护爸爸妈妈!”
沈京墨和星熠一前一后上了传送带。小孩儿在前,他在后,被小家伙拉着不由地低了低身。
这条传送带过于冗长,对于大人来说,速度很慢。
但对于孩子,就很快很快了。
他觉得冗长无比的那六年,他和她的孩子一眨眼,却已这么大了。
星熠没一会儿就瑟瑟发抖了,小手捏住沈京墨的掌心,掐得死死的。
沈京墨见他一脸倔强还硬撑,不由分说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