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便感受到顶在在背部的那把枪猛地往前一顶。
坚硬的枪口陷进后背,让人感到有些不适。但栗山阳向可以用他丰富的死亡经验证明,通常做出这种举动的人,最后往往都不会真的开枪。
如果真的铁了心想要杀人,不需要做这种费力又无用的动作,只要扣动扳机就好。
但贝尔摩德没有。
因此,这个动作更多的含义是——威胁。
他听到对方冷声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不算很多,不过也不算很少。”栗山阳向慢条斯理地照搬了昨天松田阵平的同款回答,“我猜,这里面可能刚好有组织需要的东西,而且价格十分合理。”
“……你很自信啊。”
“过奖,我们做学术研究的总要先相信自己。()”栗山阳向说,否则又有谁会相信你真的能做出成果来呢?⒑()”
“不,我是说,你好像对自己有些自信过头了。”
贝尔摩德指尖摩挲着扳机,对青年那副态度莫名感到火大:“你以为你还掌握着主动权——谁告诉你做交易能这么十拿九稳的?”
栗山阳向:“因为我知道的东西对组织很有用,开出的价格也十分合理,完全有利于组织?”
贝尔摩德冷笑:“是吗?可惜我今天心情很差,也不怎么喜欢你。真遗憾,自信的研究员先生……”
你还是抱着你那份珍贵的研究资料乖乖去死吧!
被器械减弱的枪声随之响起,栗山阳向从来没有爆发过如此强烈的求生欲——在这里死了,他就没有好用的身份与组织交涉了——反手挣脱了对方的钳制。
子弹击穿了他的肩膀,鲜血自伤口中汨汨流出,青年一手捂着伤口,年轻的脸上满是被背叛的震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栗山阳向痛心疾首地问,“你这是在损害组织的利益!”
贝尔摩德:“……”
她还没从青年似乎轻易就从她枪口下逃生的事实中反应过来,就迎面又被这通谴责砸了个一脸懵逼。
……到底谁才是组织成员啊?
栗山阳向也很迷惑,降谷零就算了,人家是警方卧底,见不得组织好,当然要想方设法阻止人才进入组织……
但是贝尔摩德不是这位警方卧底钦定的组织成员吗?为什么还是要阻止他?
你们组织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栗山阳向感到迷惑,栗山阳向不能理解。按照贝尔摩德之前的言辞与反应,他提到的内容绝对切中了重点。但为什么对方还是要阻止他进入组织?
宫野明美为了带妹妹脱离组织,强迫自己组织人手去抢银行;宫野志保从出生就在组织监控下,意外被猎犬咬死了所有保镖才幸运地直接脱身。
并且据后者交代,有很多无辜受害者都是被迫加入组织,到死都无法脱身……
为什么他想进去就这么难啊?
他比其他人究竟差在哪里了!
……总不能是降谷零搞错了情报,其实眼前这位女士也不是完全效忠组织吧?
“你真的是组织成员吗?”栗山阳向尝试性质问道,“我的脑子里装着宝贵的研究资料,这样轻率的谋杀简直是对组织的背叛!”
贝尔摩德:“……”
听听这是什么话,为什么对面看起来比她这个组织元老对组织还忠心啊!
温亚德女士在她并不短暂的一生中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神经病,导致她错失了关键的补刀机会,白白握着致命武器与面前还捂着伤口的青年面面相觑。
还不得不面对他谴责的眼神。
“我——”
“我对你感到很失望,没想到你会如此不顾全大局。”
() “你——”
“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找上你。”栗山阳向非常失望,“我应该去找其他更加忠心的组织成员。”
这该死的精神病到底有什么立场来指责她!
贝尔摩德咬牙切齿地举起枪,打算将这个晦气又碍眼的绊脚石扼杀在大号摇篮中,但很不巧……
她已经错失了刚才那个珍贵的机会。
在青年打定主意不准备躺平等死的时候,就连短暂的死亡都没那么容易来临。子弹擦着手臂击中水泥墙壁,弹壳叮叮当当地落下,他还好端端捂着肩膀站在原地。
——栗山阳向不敢不捂,他担心贝尔摩德发现他的肩膀这会儿已经不出血了。
“你难道真的打算背叛组织吗?”青年不仅没受什么大伤,还继续发出灵魂质问,“否则我想不通你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杀我灭口。”
降谷零自己都说他之前也是差不多的思路——有个反社会人才看起来好像想要加入组织,为了不让组织进一步壮大,干脆在没人知道的时候就想办法灭口吧。
现在看来,对方和警方卧底的思路可真像啊!
贝尔摩德恨恨地装填子弹:“你在说什么鬼话。”
栗山阳向立刻接着问:“那你是来组织卧底的吗?”
“……我不是!!”
在失去理智地吼过对方一句后,贝尔摩德立刻冷静下来。
对方甚至没有上前阻拦她继续往枪里装填子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