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面如何天翻地覆,闻弛在魏尹的院子里倒是差点过成了岁月静好。
魏尹对他并不坏,一开始还将他关在盒子里,之后似乎是看他跑不出去了,竟也不拘着他,任他在屋子中乱窜。
只是房子周围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闻弛挖空了墙角都没能逃出去。
于是闻弛只能白天到处释放多余的精力,晚上看魏尹挑灯夜读,安静如鸡,
看着对面昏黄灯光下,正看在一本没有封面的书的魏尹,闻弛发现此时对方的五官倒是柔和了不少。
再加上对方本身长得就不赖,这么瞧着,还挺养眼的。
闻弛百无聊赖地舔着颜。
只是对方有事情可以打发闲暇,闻弛却真的快要无聊到抑郁了。
他又不是哈士奇,还能在拆家中找到快乐。
这样被关在屋子里什么都不能干,电脑手机网络都没有,真的会无聊到爆炸。
于是闻弛在发现怎么都出不去后,便天天躺在垫子上躺尸,连阴灵珠都懒得用了。
用了阴灵珠脑子更清醒,反而更无聊,还不如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让意识飘散,时间过得反而快。
就这样,他百无聊赖地躺尸了好几天,好几次魏尹还以为他死了。
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于是这天魏尹从外面回来,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正方体小木球,将闻弛装了进去。
那木球四面镂空,里面垫着柔软的小垫子,闻弛坐在里面,倒不觉得憋闷。
魏尹将他放进去之后,便将小木球挂在了自己的腰上,走出了院子。
看到魏尹出来,一路上宫人都束手立在一边恭敬行礼。
魏尹并不回应,只一路朝外走去。
闻弛却很懵逼,以为对方终于要显露真正的目的了,比如像顾凝芷一样想找个人对他进行研究什么的。
于是他紧张地贴着镂空的侧面往外瞧,时刻防备着对方。走了一会儿他发现这个院子离永乾殿并不远,甚至就在永乾殿的范围内。
可谁知,他倒是神经兮兮担心了许久,魏尹却什么都没干,只是带着他,办了一天的公。
他这才知道魏尹其实还是挺忙的,他们先去了诏狱,魏尹看了一些手下递上来的卷宗,还将一些暗卫递上来的消息整理成册。
闻弛知道这些东西,它们最终会被递交到乾承帝手中。
这也是乾承帝处理那些贪官污吏的时候,大理寺的证据看都懒得看,就能圈定祸首定罪的原因。
因为他所收集到的消息,比大理寺可全得多。
接下来他们还往城西跑了一趟,看了一下鸿阳卫士兵的训练情况,接着便又是一番工作汇报与质询。
一天下来,闻弛看魏尹就没有休息过,他自己反倒什么都没干,就感觉累得够呛。
只是这天回宫之后,闻弛倒不像之前那样躺尸了,反而趴在魏尹的桌案前,好奇地看着他处理公事。
到了夜里又抱着阴灵珠呼呼大睡。
就这样,魏尹时不时装着闻弛出去跑一趟,闻弛也逐渐回味过来——这是带他放风呢!
不过他也发现对方十分狡猾,从来没有将他带到乾承帝眼前过。
这天,他们正在宫中金吾卫值守处,倒是遇到了一个老熟人——常明。
常明像是刚刚从哪里回来,大冬天累得满头大汗。
他一进来,就朝今日值守的金吾卫少将军道:“陛下口谕:明日宫中西门的人撤一半去东边。”
随后他朝魏尹点点头,“西门这边就有劳鸿阳卫了。”
魏尹今日过来便也是与金武卫商讨这件事情的,于是朝常明点点头,又递了一张帕子给他。
常明接过块帕子,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却露出苦笑。
“陛下就是让我来跟你们说一声,其他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小岁那边出了点事,这段时间我可能在永乾殿中待的时间会多一点。”
魏尹有些诧异:“小岁那边怎么了?”
常明叹气道:“前些日子扫除,一个小太监整理出了些干草之类的东西扔了,其中似乎有小岁的什么东西,小岁便与他在殿中打了起来——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他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幸而陛下还念了些旧情,只将他打发去掖庭了。”
顿了顿,常明看金吾卫的人都出去了,又看向魏尹问道:“我听说小岁前几天去找你了?”
“是,他来我这儿坐了坐。”魏尹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常明。
两人对视一眼,常明随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孩子,有点入魔了。就是一些小玩意儿,旧的丢了,新买来的也是一样的,又有谁会去在意呢,也只有他会较真。”
魏尹笑了笑,拿起茶杯一边撇茶末,一边不在意地道:“他还是个孩子呢。”
常明闻言也笑了。
又喝了口茶,他瞥了一眼魏尹腰间的小木球,微微诧异道:“你也开始玩这种东西了?”
闻弛下意识地收回抓在镂空球面的爪子,将自己藏在了阴影里。
魏尹却毫不在意地伸手握住小木球把玩着,笑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你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