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弛等了两天, 没有等到常小岁,却等来了个好消息。
裕亲王上奏,皇后受刺一案另有隐情, 魏尹乃受人控制,才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此次之事实乃荷度残孽蒙脱脱所为,青芝山已派人追查下去, 请求陛下还魏都督一个清白。
闻此,满朝哗然。
只是魏尹死罪可免, 活罪难逃, 最终他手中实权被撤除, 被丢去了矿山做苦力。
“那矿山就在就在万藏山的边上,一般也就是牢里的苦囚在那边干活。那里的劳役十分繁重,日夜都要干活,吃又吃不饱, 缺衣少食十分严重。据说一个普通壮劳力, 在那里往往撑不过3个月。”
玲珑低着头, 在闻弛面前禀报着。
闻弛一听脸色都变了。
这尼玛跟死刑有什么区别?
“你去帮我将人提出来,在京中找个宅子先安置着。”闻弛道。
玲珑只得领命下去。
而闻弛对于魏尹的关注,却让其他侍女极为不解。
一个高瘦的侍女在玲珑走后, 走上前轻声对闻弛说道:“娘娘,您该做的都做了,那魏尹的下场,你又何须在意?陛下大婚之日到现在都不曾与您圆房,您实该在这件事上下些功夫才是。
“那永乾殿里的小贱人才去,您若现在不出手,这万一再蹦出个第2个第3个来,可该如何是好?”
小贱人闻弛:。。。
“是啊, 娘娘,”另一个闻弛压根认不出来的宫女也跳出来了,“奴婢知道您现在始终挂怀于那仙台之事,可那贱人即便一时风头无二又如何?陛下终究也不曾将她真正放在心上,否则她这一去,陛下又怎会无事发生一般高高兴兴地为您举办封后大典呢?”
风光不过三秒的闻弛:。。。
“娘娘,如今对于您来说,最重要的可是承怀皇嗣之事——”
即将怀孕的闻弛:。。。
听到这里,闻弛冷不丁打了个激灵,立马开口喝止道:“停!本宫知道了,你、你们赶紧给本宫弄点东西吃,本宫饿死了!”
直到几个人被他差遣得马不停蹄忙了起来,闻弛才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他绝不相信自己跑到这具身体来的事与狗皇帝没关系!
他敢打赌,这里面要是没有狗皇帝的手笔,他就给他生猴子!
将他塞到顾凝芷的身体里来,狗皇帝绝对包藏祸心,不安好心,恬不知耻,不可原谅!
闻弛愤愤想着,可随后却依旧美美地享受起他的羊肉汤来了。
然而半月之后,魏尹的事情还是没有着落。
闻弛等得心焦,唤来铃铛问。
铃铛却露出难色,“娘娘,那矿山里都是一些犯官之后,被看管得十分严实。奴婢只几次想办法,都没能将人赎出来。那守卫说,那座矿山之中囚犯,只有陛下的手谕才能提人。”
闻弛闻言,深吸一口气,连最爱的羊肉锅端上来都没心情吃了。
随后他起身就去找那半个多月都没来过的狗皇帝。
闻弛现在住在凤临宫,离永乾殿不远,距离理政殿倒是有一段路。
不过他现在可以乘坐凤辇,倒也不累。
到了理政殿外门,闻弛下了凤辇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他边走还边想着,好在现在的身体是皇后,要是个妃子,想进理政殿倒还是件难事。
随后他便被人拦在了殿门外。
常明一脸殷勤地将他迎入了侧殿。
于是闻弛便坐在榻上,听着外间乾承帝与那几个大臣之间的你来我往。
听着听着,闻弛便皱起了眉头。
三年过去,闻弛有些认不得这殿中的人,便只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跪在殿中央哭诉:
“陛下,江南之民苦也!采桑,养蚕,缫丝,日日从天亮做到天黑,有人的手都被煮熟了。一匹匹精美的丝绸从他们手上制出,可他们依旧吃不饱穿不暖。
“女孩从三四岁开始便学缫丝织绸,可即便出嫁、甚至是年老后入棺,身上都披不上一件好衣。
“只因再好的丝绸都被极低的价格卖给那些东洋来的商贩,而我朝民众汗水所结的丝绸却被成船成船地从我们朝运出,穿在了外洋人的身上!
“陛下!海运只会损伤我们国力,让丰朝的百姓成了洋人的廉价劳力,与我国民众无益矣,请陛下禁海运,锁国门!”
说着,他身旁的一群大臣也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请陛下禁海运,锁国门!”
乾承帝听完,抬了抬手,众人立马噤声。
随后乾承帝看向一旁的谭晏,问道:“确有其事?”
谭晏点头道:“从武英帝开海运以来,我朝丝绸出货量巨大,从每年的10万匹,激增到如今的将近百万匹。可是绢帛的价格却从一开始的1000文一匹,降至如今的500文一匹,几近成本。
“一十口之家,养蚕10箔,得丝10匹,获钱5000。十人一年耗粮6000斤,却值18000钱。”
随后几个老臣又跪了下来大喊道:“陛下,百姓苦也!”
闻弛听到这个数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可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