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营中难以与人相处,即便大人您为我等安排了不少官职,恐怕也不好服众啊。”
朱瑾瑜笑了。
这女人是寸步不让啊。
这么想着,他垂眸思忖片刻,却忽然说道:“我有一独女,如今已是6岁,她从小失恃,我一人亲手将之抚养——”
张鸿芳听着,忽然心头一跳,看向朱瑾瑜的眼睛却逐渐亮了起来。
朱瑾瑜被看得,再厚的脸皮都有些发红,不过最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我欲与她寻一母,能够教她成人,懂得人事道理。”
张鸿芳听了,愣了愣。
这话跟她想的不太一样,难道岸上的读书人,现在替儿女说亲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
转念想到那女孩子从小没了母亲,如果说给了她的阿帆,那她倒是可以代她母亲教她些道理。
不过官宦人家的女孩儿,学的东西她可就教不了了,指不定对方还会看不起她的阿帆。
但是没关系,这对于她的阿帆来说,那可是改天换命的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
这么想着,张鸿芳对这门亲事越发满意起来,脸上也攒满了笑容,却没发现身后的男人们脸已经都黑了下来。
张鸿芳笑着点头,“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虽教不了她那些舞文弄墨的东西,但看人说话行事,却是能够指点她一二的。”
朱瑾瑜见对方说话如此坦荡,竟也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却听对方又接着说道:“我家阿帆虽才3岁,我也不曾让人教他读书,但他随我,聪明伶俐,我以后必送他入书院念书,考出个功名来。”
朱瑾瑜挑了挑眉,心想,对方难不成是想以此来表明自己将会是个好母亲?
这么想着,他却不放过这么好的献殷勤的机会,立马接口道:“我师从江南白玉书院的院长柏沁山,阿帆可由我启蒙,考出童生之后我必荐他入白玉书院,到时金榜题名不好说,最好的老师却是少不了的!”
闻言,张鸿芳几乎笑开了脸。
她以前一直担心自己身居险境,从不敢将孩子的事情放在嘴边。
即便此次招安不成,张鸿芳也已经决定在孩子满三周岁之后,也就是半月之后,想办法让他诈死送他上岸念书,绝不让他走她的老路。
既如此,她却也不必再遮遮掩掩。
而现在,更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张鸿芳心中却是满意极了。
再者,若是两人真成了儿女亲家,这朱瑾瑜身边只一女儿,必疼得如珠如宝。
他既然肯把她许给她儿子,那么消息一传出去,还有谁敢看不起她手下的人?
至于她,朱瑾瑜已经答应让她入营做上将军,她既能带着手下出海与那些海寇抢饭吃,便也能带兵出海逮海寇。
她张鸿芳手上有活,可不怕没饭吃。
这么说着,张鸿芳笑着点头,“那此事就说定了!”
此言一出,身后人个个张口结舌,想阻拦,却又不敢出声。
对于张鸿芳的态度,朱瑾瑜实在没有想到,却依旧笑眯眯温文尔雅地附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就此,两人都非常高兴地交换了信物。
随后,朱瑾瑜便起身上船走了。
没过几日,粤地最大的港口福明港上,遥遥驶来三十几艘载满炮火的大船。
而岸上,朱瑾瑜微笑着迎风而立,迎接着他未来的第三任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