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偶尔会有小雨丝飘下来,令人心胸的烦闷不知不觉就消失了。讀蕶蕶尐說網
侯建军骑着挎斗摩托,载着陆铮和杜小虎穿行在县城的大街小巷,虽然他们的行动看似没有规律,实则是走访陆铮地图上一些特殊的标记。
根据连续三名受害者的家庭住址、生活区域和失踪后尸体残骸被发现的地点,本来县局是划定了可能是凶犯所在的可能区域,当然,这片危险区域涵盖了小半个县城,对危险区域内的每家每户,干警都曾经细密的走访,却一直找不到什么线索,直到最后,在这片被划定的区域的边缘,抓到了李卫军。
陆铮现在,就是重新来到原本圈定的凶犯可能的居住地,希望在这片区域,能捋清心头的线索。
只是专案组马上就要宣布结案,局里实在没人可用,陆铮没办法,把侯建军给喊了来。
在高志凯把这案子办得铁案如山前,必须找到突破口。
侯建军载着陆铮和小杜,心里却是一片茫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快办完的案子,陆政委非要找茬儿,自己还跟着搀和进来,若是被高志凯知道了,还不把自己往死里整?
只是虽然陆政委失了势,但自己也不能马上就推脱着不帮他,从私人感情上也不能这么办事,不然也太势利了。
侯建军现在的心情就是患得患失,但要说陆政委会不会找到什么线索,通过这个案子咸鱼翻身,侯建军还真没什么期待,这一年来,陆政委办事的风格侯建军已经了然,倒是和他侯建军脾气相仿,但侯建军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脾气,成不了什么大器。
在一处烟囱冒着黑烟的院子前,陆铮突然示意侯建军停车。
院子高墙大院,院门处挂着竖匾白底黑字写的是“广宁县百货大楼雪糕厂”。
陆铮咦了一声,说:“这儿还有个锅炉。”
侯建军心说锅炉房怎么了?很稀罕么?刚刚就是陪陆铮一连去了三处锅炉房。
陆铮挥挥手:“走,进去看看。”
杜小虎却是笑道:“原来,大楼雪糕就是这儿出的?”到了夏天,广宁乡下,每个村子都会有走街串巷卖冰棍的货郎,而最高档的就是“大楼雪糕”,普通冰棍2分钱一支,大楼雪糕卖到5分钱,味道也确实不错,不过对于品尝过后世形形色色冰激凌、冰棒的陆铮来说,自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大院铁门敞开,任由人自出自进,院内几名工人看到陆铮三个陌生人进厂,也只是好奇的多看几眼,以为他们是来找人的。现在社会风气尚好,小工厂也没那么多防范意识。
锅炉房紧贴着院墙,负责给工人们和车间供应热水,锅炉房很大,里面煤堆跟小山一般。
烧锅炉的是个老工人,面相慈祥,只是腿脚有些不方便,一瘸一瘸的,打量着三位不速之客,问:“你们找谁?”
陆铮三人都穿的便衣,便摸出工作证给老工人看,老工人脸色一肃,更有些狐疑,“有什么事?找我的?”
陆铮笑道:“随便看看,随便聊聊。”
到现在为止公安干警也未能真正确定凶案现场,只能根据李卫军的口供,认定他将遇害者挟持至他的居所施以杀害。
不过现今在广宁县城,唯一的一辆私家车也挂在了商业局名下,去年流动人口也不是很多,根据三名受害人日常生活圈子,可以排除她们被凶犯挟持到乡下杀害,凶案现场肯定就在圈定的区域内,而这就令陆铮不得不想到一个问题,杀人碎尸时产生的大量血液怎么处理?
在圈定区域的各单位家属院、家属楼,多是早期建筑,几户人家共用厨卫,所以,凶犯能利用下水道排污血的空间有限,而且,极容易被人发觉。如果李卫军真的是凶手,倒是可以解释这个疑点,他是食品公司的屠夫,经常带些血糊糊的猪内脏回家处理,就算他把切碎的人肉混在期间都没人会注意。
但如果李卫军不是凶手呢?那么锅炉房也是可以完美实施犯罪的现场之一,溅在煤堆上的血渍很不显眼,而且,很快就可以被烧掉。当然,如果锅炉房是凶案现场,那么,还要满足一个条件,就是这个锅炉房处于半封闭状态,很少有旁人进出。
陆铮略有些奇怪的问老工人:“冬天的时候,我们来过这儿,没看到你们大院的烟囱冒烟呢?”
“冬天?冬天俺们冰棍厂停产,厂里的冷库给外单位存别的东西,锅炉房就不烧了。”老工人说着话,回身去添煤,他用铁钳钩开炉盖的一瞬,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嘭”,炉盖被合上,锅炉房内也不知道怎么飘起了很多灰尘。
侯建军被这一冷一热难受的够呛,拍打着身上的土,骂咧咧道:“娘的,真不是人待的地儿。”
这可就有点骂人了,老工人好脾气,也不吱声,但陆铮还是敏锐的从他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愤怒。
陆铮笑着说:“师傅,平时锅炉房很少来人吧?”
老工人眼里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接着,他闷下头去扒拉煤块,随口说着:“也不是,总有人来。”他很细心,把外围的煤块拨弄的整整齐齐,甚至不允许豆腐渣似的小小煤块散落在煤堆外。
看着他的动作,陆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