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和侯建军走过去,却见面点铺前,一名凶悍的主妇抓着个八九岁的男童不放,一边抽男童的耳光,一边嘴里恶狠狠骂着:“小贼蛋子,我打死你!叫你偷我的包子!叫你偷我的包子!……”
“怎么回事!住手!”侯建军走过去沉着脸问,侯建军一身警服,看热闹的人很自觉的让开条路。讀蕶蕶尐說網
看到是公安,围着白围裙的中年悍妇大声吵吵:“警察同志,你来的正好,这个小贼蛋子,没事儿就偷我的包子,被我爱人抓到好几次了,是惯犯,快把他抓起来!”
“别废话!先把人放开!不然这孩子是不是小偷两说,你随便打人,犯了法知道吗?!”侯建军听主妇吩咐自己的口气就有些不爽,对她自没有好声气。
悍妇被这么一吓,便有些蔫儿,却也嘟囔着不肯放手,说:“他,他贼着呢,放手就跑了!比兔子跑得还快!”
“放开!”侯建军皱眉训斥着,悍妇吓了一跳,手不禁一松。
那小男孩儿,噌一下就向人群外钻去,却不想,脖领一股大力传来,却是被陆铮抓了个正着。
陆铮除了办公和执法,很少穿警服,这也是从部队上就养成的习惯,军装、警装,意义不同,下了班,就是普通人,如果还是穿着制服,万一有什么不检点,那就是给军人和警队抹黑。
正因为没穿警服,这滑不溜手的小男孩才没注意,想从他身旁挤过去,却被他一把给拽住。
小男孩好像很懂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被陆铮抓住后便不再挣扎,只是乌溜溜的眼珠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侯建军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差点跑了,可就有点下不来台,这一肚子气啊,只是陆铮在,不好上去给他几脚。
“你看,我就说他会跑吧……”悍妇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是被侯建军瞪着,有些胆突突。
陆铮看着这小孩,虽然衣服上有补丁,而且一看就是旧衣服改小的,但干干净净的,人长得也秀气,一见便令人升起好感。陆铮道:“好了,年纪还小,这样,登记下他父母名字和家庭住址,明天叫他父母带着他去局里问话。”又皱眉看着这小孩,说:“再这样下去,你也该进少管所了!那里面敢偷东西,能打死你!”
军人出身,转业后又一直在公安系统,陆铮的心其实很硬,而且眼前的孩子,委实缺乏管教。
悍妇听这话来了精神,也看出来陆铮和侯建军是一伙儿的,忙道:“同志,我认识他家,离这儿不远,我带你们去,小贼胆子可会撒谎了,别被他糊弄了!”
悍妇和丈夫一起经营这个面点铺,她丈夫心肠好,一直不肯去小孩儿家里找她家长理论,而且好像还偷偷给他包子馒头的吃,把她气得七窍生烟。今天有这机会,悍妇就想好好整治整治小贼蛋子一家。
陆铮看了看表,八点多钟,又是盛夏季节,天也不算太黑,对侯建军使个眼色,“走,去看看。”
侯建军自然没有异议,转身大声道:“好了,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
驱散看热闹的几个人后,悍妇在前带路,陆铮和侯建军跟在身后,却不想,又进了送杜伯涛的这条胡同。
“叔叔,您就放了我吧,您就放了我吧。”被侯建军拉着手臂的小孩小声哀求,侯建军眼睛一翻:“闭嘴!”若不是陆局在,早就抽他了。
过了商业局家属院的大铁门,又走了有两百多米,前面视野立时开阔,是一片黑压压的平房区,黑乎乎的一片,只有几盏灯火闪烁,和对面楼房的灯火通明形成鲜明的对比。
陆铮是干公安的,对县城区域烂熟于胸,这片平房区有年头了,刚建国后盖的吧,那时候是供销社、食品厂等等职工的家属院,现在这些单位分分合合的,也不知道该归哪儿管了,但这片家属区已经没几个人住,马上就要拆了。
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这片平房区,前两天刚下过大暴雨,这片平房区又是土道,结了水洼,踩了陆铮和侯建军一脚泥,幸好,没走几步,悍妇便指着一座砖墙低矮的院落说:“就这家。”
木栅栏门都有些糟了,怕一脚就能踹烂,侯建军将门从里面一掏便推开,喊道:“有人吗?公安!”
三间瓦房,墙壁的青砖坑坑洼洼的,怎么看都有些危险,感觉摇摇欲坠的,屋里黑着灯,但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
“出来个人!公安局的!”侯建军不耐烦的大喊。
“谁啊!鬼叫什么?!”屋里扬起了女人嗔怪的声音,软绵绵的嗲,很好听,很耳熟。
陆铮怔了下,这声音?果不其然,塑料条做的门帘一挑,出来个熟悉的倩影,卫香秀,她穿着全套的橄榄绿长裤警服,明秀的五官,硬朗娇艳的气息,白的衬领映衬的面庞愈加白晰,丰耸的前胸把警服顶了起来,那种女警的英挺媚惑只有她才能完美展现。
见到侯建军和陆铮,卫香秀怔了怔,随即目光转向了侯建军紧紧抓着手臂的小男孩,便好似明白了什么,脸沉似水:“小东,你又干什么好事了?”
小男孩儿低着头,很怕卫香秀的样子,刚才的路上,他几次想从侯建军手里挣脱,现在,却一下就蔫巴巴的话也不敢说。
陆铮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