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汤母热情挽留下,陆铮留下吃了午饭,汤父张荣达虽然是三班倒,但也赶回来陪陆铮喝酒。
其实陆铮知道汤雪老妈的心思,无非搞不清楚自己和汤雪的状况想摸摸自己的底而已。
汤雪的继父老张人确实挺好,面相就很憨厚,对汤雪老妈更是言听计从,没有一点主见的老实人。
开席前汤雪说把柱子也叫过来吧,被汤母一口回绝,不屑的道:“叫他于嘛?他能上桌吗?会说几句人话?”
汤雪便没吱声,叫过来也是看老妈脸色,还不如不叫。
老张不善言辞,就知道张罗着和陆铮碰杯喝酒,但可能被汤雪继母安排好的,那种二钱的小杯子几杯酒下肚后,就问陆铮:“老弟,听说你在特区市委?是领导吧?”
陆铮还未说话,汤雪不满的道:“爸,你问这个于什么,查户口啊。”她虽然也好奇陆铮的工作身份,但也不想陆哥在家里吃个饭被盘问来盘问去的,何况也能猜得出,陆哥应该家世挺好,但毕竟年轻,可能是领导的秘书之类的,也没什么神秘的。
老张就呵呵的笑,不再问了。
汤母瞪了汤雪几眼,再看汤雪给陆铮夹菜布酒的殷勤,心下轻轻叹气,这是自己的报应么?
正是春去夏来的季节,今天天气有些闷热,开着窗户和门,过堂屋中微风阵阵,这顿饭吃得挺舒服,陆铮笑道:“有时候我就琢磨啊,等没有苛捐杂税了,回乡下,男耕女织,生活肯定也很惬意。人这一辈子,如果只是站在舞台上演戏,未免太累。”
老张喝的稍微有些高,说话也随便了,憨笑着说:“老弟这可不行,没有大志。”
汤母却是诧异的看了陆铮几眼,短短的接触,酒桌上的聊天,直觉感到,这个年青人很不简单,这副口吻,却不是什么没大志的样子,更像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时勘破了世情。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喧闹声,好像有人在打架。
开始屋里诸人没有理会,接着就听外面有人乱喊,“别打了,别打了,要打死人了”
老张是热心肠,站起身:“熟头巴脑的,谁打架呢?我劝劝去。”大步而出。汤雪老妈喜欢看热闹,跟着跑了出去,汤雪担心父母,说:“陆哥,您吃您的。”也跟了出去。
姜涛见状起身,说:“哥,我去看看。”
陆铮微微点头。
姜涛来到院外的时候,却见四五个小伙子正在殴打那个叫柱子的年青人,柱子已经被按倒在地,他们兀自连踢带打的,其中一个三角眼小伙子边打边骂:“柱子,你他妈就一怂蛋怎么了?癞蛤蟆配破鞋?我呸”
老张忙过去劝,说:“小泉,别打了,都一个厂的,你们于什么你们?”
三角眼小伙子一把甩开老张,瞪眼道:“滚你的去,管好你婆娘,别总来我家勾搭我爸,我妈说了,再来,撕烂你们家破鞋的x”
汤母俏脸通红,却不敢说什么,这个小泉,是化工厂杜厂长的儿子,她弄报刊亭什么的确实是杜厂长帮了忙,她也付出了女人能付的代价。
汤雪脑子嗡嗡的,看母亲情形,羞愧难当,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是,她知道,屋里的陆哥肯定也听得清楚。
老张被甩的一趔趄,再听他骂的难听,喝点酒,眼睛都红了,扑上去:“我打死你个小王八蛋”却被三角眼小伙子顺手一轮,便轮了个大跟头。
旁边就有人哄笑,显然,老张因为汤母的关系,在很多人眼里是个笑话,没有人真的尊重他。
姜涛见状二话不说,走过去便抓住了三角眼小伙子的头发,对方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脸就被姜涛膝盖重重一磕,立时眼冒金星满脸鲜血,惨叫着倒地。
其余几个小伙子冲上来,同样被姜涛拳打脚踢撂倒。
“都滚蛋”姜涛冲着看热闹的人瞪起了眼睛,好似威风凛凛的黑铁塔。
周围人都有些傻眼,这时叫小泉的三角眼小伙子从地上爬起,咬咬牙,突然就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向姜涛扑过来,姜涛嘿的一声,一手就抓住了他手腕,用力一拧,小泉惨叫一声,匕首落地,姜涛以异常标准的擒拿式将他按在地上,嘭嘭照他头上来了几拳,那种稳稳的力道令旁观的人心里都颤悠,小泉直被打得声息全无,显见是晕了过去。
姜涛又拖死狗般把他拉到车旁,从车里摸出一副手铐,将他铐在了路旁栏杆上,然后,手里突然多了一把乌黑的手枪,对着其余几个正慢慢起身的小伙子沉声道:“都滚”
周围人惊呼,小泉是这附近说一不二的顽主,亮了刀子便已经令人胆寒,却不想,对方竟然有真家伙,立时纷纷散去。
姜涛搀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柱子,和汤母、老张大叔还有汤雪一起回院,汤母吓得脸煞白,一直念叨:“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又问姜涛:“你是警察啊?”但是就算他是警察,可这里是老杜家的地头,杜厂长在县里特别吃得开,外地来的警察这么打他儿子,就算小陆他们几个没事,自己一家也别想在厂区待了。
“一会儿厂保卫科的人就该来了,公安局也该来人了,怎么办,怎么办……”汤母急的团团转,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