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语定定的看着颜蔷。
“当初如果不是我突然离开，你也不至于看上霍岐。好在你们分手了，他也完了，颜蔷，你其实可以看看我。”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是隔夜饭馊了差点吃进嘴里的呕吐感，让颜蔷反射性的胃痉挛，她伸手捂住嘴，将脸别到一边。
裴不语眼底的霾色渐深。
过了好一会儿颜蔷才将那股难受压下去。
她顺了顺气，抬头看向裴不语时，眼底只剩冰凉。
“裴少出国这几年是在学什么，学的巫蛊术还是自我催眠？我当初喜欢霍岐，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更别说那时的你比他差远了。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但我知道，人不能太无耻！”
她是真的被裴不语给恶心到了。
这是得有多大的脸，才能在她面前说出这番话来。
颜蔷和裴不语还真算不上太熟稔，只能算是点头之交的程度，毕竟都是从小生活在京海，又同在一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真要说她和裴不语有什么交集，那也真就只有这些。
颜家没有落寞之前，颜蔷也是含着明珠出生的千金小姐，长得明艳动人不说，家世又好，性格虽有些娇纵，却也说不上跋扈。
那时喜欢她的人可太多了。
裴不语就是其中一个。
裴家比不上当初的颜家，但那时的裴不语桀骜不驯，那张脸比娱乐圈的当红爱豆都还要精致，行事张扬又带着几分痞气，也是让不少的女孩子趋之若鹜。
裴不语的私生活怎么样颜蔷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裴不语在一次拒绝人时，拿她当了借口，当着不少人的面说他喜欢的是她，不会接受其他人的表白。
这话听着跟告白似的。
当时的颜蔷并不在现场，这话也是事后才传到她耳中的，秉着这话也不是对她说的，她也没在意。
可谁承想，他一句喜欢，就好像她颜蔷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颜蔷避之不及。
有他的场合几乎很少出现。
没多久裴不语出国，在那之后颜蔷和他就没了联系，中间裴不语倒是回了几次国，但颜蔷只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他，甚至都没有跟他说过话。
再之后就是他回国，以柳锦芳小男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如果两人结婚，她甚至还得喊上一声继父。
所以颜蔷很难理解，裴不语究竟是有多恶心人，才能说出刚刚那番话来！
她回到桌前的时候，脸色都相当的难看。
“欢欢，我们走吧。”
这顶好的斋饭颜蔷都已经吃不下了，她拿了包对宁欢欢说，“佛门清静之地，再不走我都要压不住心里的杀戮之气了。”
宁欢欢吃饱了，当即擦了擦嘴，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颜蔷不想看到柳锦芳。
她挽上宁欢欢的手臂准备从另一侧走，却被柳锦芳叫住。
“颜蔷。”
柳锦芳坐在那，并没有站起来，只是看着颜蔷。
颜蔷没动。
宁欢欢扭过头看了眼柳锦芳，瞧着她那张略显阴沉的脸，她捏了捏颜蔷的手，小声说，“有点来者不善。”
颜蔷只停了一瞬，就拉着宁欢欢径直离开，没有扭过头看一眼柳锦芳。
不管柳锦芳做了多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在她心里，那都是她妈妈，她始终记得以前柳锦芳对她疼爱的样子。
少见一面，柳锦芳在她心里，就还是妈妈。
颜蔷和宁欢欢离开后，裴不语才姗姗来迟的回到自己的桌上。
柳锦芳盯着她：“你找她说什么了？”
“一些你不太想听到的话。”
裴不语冷静的开口，不仅没有遮掩，甚至是将话说的暧昧不清。
柳锦芳果真就变了脸色。
但不等她开口，就听裴不语说，“你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
柳锦芳说不出话来。
见裴不语旁若无人的继续品鉴着桌上的素斋，她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我要回去了。”
“吃完。”裴不语依然头也不抬。
柳锦芳盯着他，似是过了很久，放下的筷子再次拿起。
…
颜蔷是晚上的航班。
剧组所在的城市没有飞机直达，所以她需要飞到距离剧组较近的州海，落地后再坐车去往剧组。
有些远。
刀刀留在京海处理公寓的事情，颜蔷带着凌吟，计划是先到州海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再赶往剧组。
到机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深冬的夜黑的很早，临近圣诞节，不管是街道商场还是机场，都已经有了浓厚的圣诞节的气息。
距离登机还有一会儿。
颜蔷坐在休息室看剧本，凌吟接了个电话。她没走远，只离开了十来米远的距离，即便在打电话的时候，她的视线也没有离开过颜蔷。
两分钟后，凌吟回来了。
“蔷姐。”
凌吟凑近颜蔷的耳朵低语了一句。
颜蔷静听后，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就低头继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