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主动靠过来,祁沉星忍了忍,终是抵不住,启唇回应她。
两人就这么纠缠了一会儿,又是气息不稳、脸颊滚烫。
祁沉星依偎在她下颌边,靠近颈窝,鼻端全是她身上的安心气息,眼睫随之顺从地搭下收敛。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温颜走出去之后,唐依就有了这样的表现,这很好猜。
唐依同样依靠着他。
远远望去,两人宛如一对交颈鸳鸯,密不可分。
“寒霜剑断了。”
唐依稍稍退开了些,距离有些近,还是用一种说悄悄话的语调同他交谈,她看看祁沉星漆黑的眸子,只一眼又移开,莫名觉得不好意思,“你感觉还好吗?”
祁沉星顿了顿:“不必担心。”
唐依打量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道:“你要是难过的话,要跟我说啊。”
祁沉星当然不会难过。
将阵法设在佩剑上,折断的瞬间便会启动阵法,许多人默认剑修的佩剑非常重要,能有此设定,必定是命在旦夕了的最后一招,合理又不露声色,是千钧一发的精巧保命构思。可这更是他本身不在意的表现。
祁沉星不想对唐依隐瞒,尤其是唐依方才主动来亲近他,让他心生暖意,有股别样的被接纳、能够得以栖身的归属感。但他更加清楚地知道——她到底是我用了手段后,阴差阳错来到我身边停留的。
若是他原本那种冷淡绝情又目空一切的样子,她说不定会害怕的吧?
祁沉星不动声色地问:“跟你说了,你要如何?”
“安慰你。”
唐依答得简单又利落,她泛着热意的身子贴着祁沉星,将他在恒温药池中硬生生冰凉的身躯暖热了些许部分,她煞有介事地道,“虽然我没有非常专业的经验,但我现在可以用爱和温暖来抚平你心灵的伤痛。”
祁沉星觉得她好可爱。
她之前拒绝的时候是极力避开,这会儿在一起了是不吝温柔,总而言之相当会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要去做什么,毫不迟疑。
“具体如何抚平?”
祁沉星来了兴致。
他看出唐依有点胡扯开玩笑的意思,却是越看越喜爱,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花样。
唐依嘴角翘起来,努力一本正经地道:“亲亲你呀,抱抱你呀,还有……夸夸你啦。不过,最后一条不算是特别要去做的事,因为夸你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她凑近祁沉星的耳畔,小声嘟囔:“你本来就值得被最好的言辞夸奖。”
祁沉星失笑:“已经开始夸了是吗?”
“是实话实说!”
唐依纠正他。
“好,实话实说。”
祁沉星顺着她的意思来,故意道,“可你之前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夸我。”
祁沉星觉得自己好幼稚,他都知道、并且理解唐依那时候为什么避开他,可是他现在和唐依在一起了,居然要去计较那种细枝末节又一目了然的事。
唐依抿了抿唇,两颊跟着鼓起来一点弧度,看得祁沉星十分想上手戳一戳:“之前要忍着,不能夸你了。”
祁沉星安静地望着她,下颌扬起,眼眸被她的身影填得满满当当。这样仰视的角度,总有一种任人予取予求、全身心交付的依托感。
唐依心中的小鹿一下就被捕捉到了,她坦白道:“我太依赖你了,那时候不要和你在一起,就不应该继续和你接触。”
祁沉星追问:“为什么那时候不要和我在一起?”
也就是唐依这样乖巧。
他做这等秋后算账的事,唐依都不和他计较,还认认真真地回答他。
“我以为……”
唐依垂着眼,问什么答什么,很是坦诚相待,“你只是刚好喜欢了一下,事情没有到很深刻的地步;你还有别的很多事情要去做,很快就会淡化这种感觉;我自己也要思考一下依赖和喜欢的区别,不能弄混了;还有就是……你会喜欢我,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双重意义上的不真实。
倒不是唐依一昧的妄自菲薄,而是此前未能真正拨开那层名为“次元”的屏障,对于书中主人公的感情线大漂移极其没有实感。
说到了这里,唐依倒是想起来,刚开始和祁沉星接吻时想要说的话:“当然,我们在一起之后,你有什么不适应、感觉不好的地方,都可以说出来,在没办法磨合或者是不可抗力的因素下,想要分开的话也完全可以。”
祁沉星的呼吸滞了滞,短短一瞬,转眼他仍然维持住了表面的风度与从容:“如果你感觉到了没办法磨合,或者是不可抗力,会相应地提出分开要求?”
这话乍听上去和唐依说的没有太大区别。
唐依点头,到一半又止住,补充说明,以免自己的意思没有传达清楚:“就是说,感觉到没爱了、特别累这种的,好好地说清楚分开就可以了。我知道你一直在保护我的声誉还有其他,但是这点上不必犹豫,没办法继续走下去,你要直接地告诉我。”
她考虑到古代背景对谈恋爱中的女性一方似乎不太友好,祁沉星向来会为人着想,她得表个态。
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