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叫,等火灭了,肯定就不叫了。”
手伸出去,池野纠结了一下落点,最后放在了闻箫背上,轻轻拍了拍。
他想起在医院碰见闻箫那次,人就是从精神科过来的。
难道他对警报器有阴影?
没再往下想,池野总觉得这样蹲着不是办法,但他哄人没多少经验,唯一的经验就是哄芽芽睡觉。可哄芽芽睡觉简单,要是滚来跳去睡不着,就拖着去楼下跑一圈,跑累了,回家洗个澡,躺床上秒睡。
池野最后从校服口袋里,拿了个小东西出来。
“来,池哥送你个小东西,哄哄你。”
火被扑灭,警报声也消失了,闻箫稍抬起头,露出一双被寒水洗过般的眼睛来。
他先看了眼池野的脸,目光下移,落在了池野的手掌心,最后看清池野手上躺着的,是一个粉红色的塑料蝴蝶结小发卡后,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池野也觉得自己拿出个小姑娘用的发卡不太应景,但他包里翻个底朝天,就只有这东西,没得挑。
“咦,池哥,闻箫?你们蹲地上干嘛?”赵一阳和上官煜看完热闹回来,马上发现了这个迷惑场景。
池野一秒将小发卡重新揣回口袋里,“地上有金子,要来一起捡?”
而这时候,闻箫也已经把捂着耳朵的手放了下去。
一堂课上到一半发生爆炸,化学老师云淡风轻,“一点小事故,没有同学受伤,大家淡然处之。你们中有谁以后当了化学老师,就会跟我一样,大火大爆炸都曾经历过,淡定。”他拿起粉笔,“你们初中应该就做过这个实验,氧化还原,反应原理是这个式子……”
下课铃响,化学老师放下粉笔,“下课,那位十分想不开,敢悄悄把柜子打开往外拿实验品的同学,写份检查过来,顺便把这次事故中主要发生了哪些化学反应也写一写。”
等化学老师走了,池野收起自己一共只写了四行字的检讨书,就听赵一阳凑过来,“池哥,你是不是捡了金子,没分给闻箫?闻箫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检查写完了?”
赵一阳吐血:“还没。”
半个下午,池野观察他同桌,发现除了比往日更加沉默寡言外,没什么别的变化。当然,就闻箫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脸,也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能发现闻箫话更少了,还是他观察力强。
眼保健操的音乐响起,池野没拿书包,到了超市后面,翻墙出学校,去接他妹妹放学。
路过小学门口的一家小店,看见门口在卖毛线帽子,池野脚下转个弯,挑了顶白色带毛球的。
芽芽看见池野手里拎着的帽子,背着书包跟小炮弹似的冲过来,“给我买的吗!”
池野挑眉,“难道我还能戴?”
“哥哥头大,不能戴!”芽芽抱着毛线帽子,舍不得马上戴上,跟宝贝似的。
池野不大懂小女孩的心思,这都开春了,还戴什么毛线帽。但芽芽说她们班上的女孩子都有,那他妹妹也不能缺。
摩托车骑半路上,芽芽正给池野唱今天新学的歌。
手机响了,池野支使他妹妹,“帮接个电话。”
芽芽熟练地把手机拿出来,按下接听,放到他哥哥的耳朵边。
说了没两句,池野减速把摩托车停在街沿,自己拿着,“现在情况怎么样?”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池野皱眉挂断电话,转头跟芽芽说话时,又努力放松了神情,“是护工阿姨打来的,妈妈发烧了,我们现在要去一趟医院。”
芽芽的概念里,发烧是很严重的病,她催促,“那我们快去!”
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住院部的电梯堪称池野这辈子等过的最难等的电梯,楼层高,人多,还慢。终于带着芽芽挤上去,差不多每一层楼都要停一下。
电梯终于在27楼停下,池野带着芽芽出来,等在电梯口的护工迎上来,因为芽芽在,她细声细气,“在抢救,病危通知单下来了,要家属签字。”
池野握着芽芽的手,去把字签了。
这一两年,这单子他签了不知道多少次,但至今,依然做不到淡定。
“野”字最后那一勾收不住力似的划了出去,池野放下笔,问护工,“病情之前不是很稳定吗?”
护工点点头,“是很稳定,前些天加了药量,效果不错,但情况……又坏了一点。药是不能再加了,医生说,最近有种新药出来,看用上了会不会好些。”
池野靠着安装在走廊两侧的横杆上,强撑着力,“嗯,我知道了。钱、没问题,如果医生主张换药,就试试看。”
见芽芽抱着白色毛线帽子,担心地仰起脑袋,池野揉了揉她的头顶。
抢救完,家属不能探视,池野隔着玻璃看了眼。芽芽也想看,池野把妹妹抱起来。
扒着玻璃,芽芽问,“好多管子,妈妈疼不疼?”
池野凸起的喉结哽咽了两下,哑着嗓音道,“疼。”
闻箫路上跟外婆通了电话,外婆问他晚上在学校吃的什么,他胡诌了两个菜名。实际上,他晚上没半点食欲,水都没咽下去一口。
外婆仔细叮嘱他晚上睡觉时要关窗户,虽然已经